汉语言文学古典文学专业论文

2017-06-06

古典文学是文学的一部分,是现代文学的发展基础,它承上启下,是文学发展史上不可缺少的部分。下文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关于汉语言文学古典文学专业论文的范文,欢迎大家阅读参考!

汉语言文学古典文学专业论文篇1

古典文学里的桃花与爱情

千年以来,桃花作为古典文学中常见的意象被讽诵不衰,其原因如叶嘉莹先生所指出的:“第一个极浅明的原因,当然是因为花的颜色,香气,姿态都是最有引人之力的,人从花所得的意象既最鲜明,所以由花所触发的联想也最丰富。”而在由桃花建构的诸多纯美的艺术境界中,尤能带给我们独特美感体验的,则是桃花掩映下的爱情世界。

一、名花倾国两相看

占尽春光的簇簇桃花第一次被纳入文学殿堂是《诗经·周南·桃夭》, “桃之天天,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世家。桃之天天,其叶蓁蓁。之子于归,宜其家人。”诗歌用妖娆绚烂的朵朵桃花起兴,引出所咏对象——即将出阁的新娘。那美丽的女子憧憬着在桃花漫天的灼灼粉色中和爱人牵着手,倾盖如故,白发如新。那春日里粉红柔白的漫山桃花,盛放在 细雨微风的深处,满溢着幸福、喜悦和对未来的无限希望。

桃花盛开的季节,浸满爱的喜悦和甜美的场景除上文的婚礼外,还有大唐帝国唐明皇和杨贵妃的的绝美演绎。据《天宝遗事》记载,唐明皇和杨贵妃都很喜爱桃花,他们的御苑中种有千株桃树,当朵朵桃花盛开,他们常会于桃花树下,而每次唐明皇又都要摘桃花插在杨贵妃头上,说:“此花尤能助娇态。”一代帝王为了一位“芙蓉如面柳如眉”的女子所倾倒,在岁月的流光里,满山红透的春色中,“名花倾国两相看”,迷醉在万种风情中,这段短短的文字背后,流淌着多少旖旎风情。千载之下,仍觉得其中洋溢的情感是何等惊艳绝世。

二、人面桃花相映红

清代姚际恒在《诗经通论》中记载:“桃花色最艳,故以取喻女子,开千古词赋咏美人之祖。”桃花美人,相得益彰。唐宋时期以桃花比喻美人的诗非常多。如:李白《长干行》“自怜十五余,颜色桃李红”、王建《春来曲》“青帝少女染桃花,露妆初出红犹湿”、韦庄《女冠子》“依旧桃花面,频低柳叶眉”、李中《春闺辞二首》“尘昏菱鉴懒修容,双脸桃花落尽红”等诗句都写出了女子们容颜娇嫩,脸色红晕,展现女子们健康、美丽、快乐的形象。当艳如桃花般的女子遇到梦中的少年,一段千古传唱的凄美爱情就此展开,那就是----人面桃花的故事。据记载,故事初现于中唐诗人崔护《题都城南庄》:“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诗中描写了诗人寻春遇艳的惊喜和重寻不遇的惆怅。城南庄桃花盛开,春色满园,妙龄女子艳若桃李,笑迎春风;诗人惊艳于“人面桃花”的无限春光,不禁神驰情迷,难以忘怀。但当来年春花烂漫时,诗人故地重游,却只见桃花依然如昔,而花下的“人面”却不见踪迹。

中晚唐孟綮的《本事诗》则将这个故事演绎成一个完整的爱情传奇:“大唐中和年间,博陵崔护,姿质甚美,清明日独游都城南,得居人庄,寂若无人,叩门求饮,一女开门,设床命坐,独倚小桃斜伫,而意属殊厚,妖姿媚态,绰有馀妍。崔辞去,送至门,如不胜情而入。崔亦卷盼而归,嗣後绝不复至。及来岁清明日,忽思之,情不可抑,径往寻之。门墙如故,而已锁扃之。题<题都城南庄》诗於左扉。後数日复往寻之,闻其中有哭声,叩门问之,有老父哭曰:‘君杀吾女。’并叙其由来,崔亦感恸,请入哭之,尚俨然在床。崔举其首,枕其股,哭而祝日:“某在斯,某在斯。须臾开目,半日复活矣。父大喜,以女归之。”崔护的《题都城南庄》经这样浓墨重彩的一笔,不但扩充了内容,增加了细节,而且情节曲折,首尾齐全。桃树下春风里一见钟情的流光溢彩的爱情故事,一经形成,遂成为一种永恒的文学典型,在后人的诗词中反复被吟唱,以杂剧的形式广泛流播并且历久不衰。

三、花红易衰似郎意

桃花作为一个永恒的文学意象,不仅以妩媚多姿、生命力旺盛令人向往和羡慕,同时也因其青春易逝、花叶凋零的命运而令人感叹和惋惜,民间有“三月桃花几日红,风吹雨打一场空”之说,因而在古典诗歌中还常代表“红颜薄命”。李渔在《闲情偶记》里写到:“色之极媚者莫过于桃,而寿之极短者亦莫过于桃,红颜薄命之说,单为此种。”在有关桃花的文学作品中,也通过桃花花期短暂,易凋残的特点诉说着爱情的爱情悲欢离合的苦恼与无奈。例如刘禹锡《竹枝词九首》其二:“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花红易衰似郎意,水流无限似侬愁。”诗以蜀地常见的景物桃花作为喻体,来比附曾经热烈、美好却转瞬即逝的“郎”的感情。漫山遍野红红火火的山桃花,转瞬间便会红凋香残,正如男子见异思迁之爱心,最后留下的只有女子江长水深的忧愁与痛苦。全诗以桃花开落,抒写爱情的悲欢离合,十分恰切而鲜明。唐代女诗人薛涛的爱情恰恰验证了这一点。

薛涛生命中的第一个情人是剑南节度使韦皋,韦皋非常欣赏她的才华,特将她召到府中侍宴赋诗,并让她帮自己做一些文字工作,那时叫“女校书”,相当于今天的“女秘书”,不过这个称号和工作也是韦皋特意上书朝廷申请下来的。

作为一代才女,薛涛诗名远播,曾与元稹、白居易、刘禹锡、牛僧儒等名流多来往唱和,其中和元稹的姐弟恋热烈而无奈。那年元稹以御史身份出使蜀地,他久闻薛涛的艳名和诗名,自是倾慕已久;见到比自己小十岁的元稹之后,薛涛也感到了爱情的强烈震撼。当晚,他们就同居一室,那样的热恋缠绵。三个月里他们“积栖绿池上,朝暮共飞还”。但元稹最终还是离开蜀地,重新踏上了他的宦游之旅。一年以后,当薛涛千里遥迢寻到江陵时,元稹已纳安仙嫔为妾了。据说薛涛的《谒巫山庙》一诗,就是写于她返江陵的途中:“朝朝夜夜阳台下,为雨为云楚国亡。惆怅庙前多少柳,春来空斗画眉长。”薛涛是怎样的心痛,又是怎样的隐忍呢?“红颜薄命”,薛涛一生没有婚嫁,没有子女。

四、桃花坞里桃花庵

和梅、兰、竹、菊等花中君子相比,灼灼娇艳,争粲一时的桃花,因其艳俗和娇媚被与青楼女子相联系,宋人程荣于《柳轩杂识》评花时说,“余尝评花,以为梅有山林之风,杏有闺门之态,桃如倚门市娼,李如东郭贫女。”名士与青楼女子结缘,虽然大多是逢场作戏,风流自赏,但才子风流,名妓情深时,也会在漫天桃花中演绎出一场旷世爱情,最有代表的当属明代明代才子唐寅。

唐寅对桃花情有独钟。他本来就旷达,不拘小节,素与青楼女子往来颇多,因为科场遇挫,看淡功名,和青楼女子患 难见真情,有一段爱情佳话。

据记载,唐寅的原配是徐氏,亡故后曾续弦。唐寅因科场案牵连下狱,出狱后“夫妻反目”,续弦离去。穷困潦倒的唐寅,“于勾栏之中结识了官妓沈九娘”,“九娘对他十分体贴、敬重,被称为‘红粉知己”。沈九娘经常在 经济以及精神上援济他。唐寅在这位青楼女子这里得到了久违的温暖,他决心为沈九娘买一个园子,和她一起过平静的隐居生活。于是,唐寅买下苏州桃花坞一座闲置的宅子,取名“桃花庵”别业,自号“桃花庵主”,自称“桃花仙人”,写出了著名的《桃花庵歌》:

“桃花坞里桃花庵,桃花庵里桃花仙。桃花仙人种桃树。又摘桃花换酒钱。酒醒只在花前坐,酒醉还来花下眠;半醒半醉日复日,花落花开年复年。但愿老死花酒问,不愿鞠躬车马前……不见五陵豪杰墓,无花无酒锄作田。”

摈弃世俗牵绊的唐寅,与患难见真情的青楼女子沈氏,在这个奇特的桃花环绕之地相依相伴,平日以种花为娱,赏花为趣,对花饮酒,醉卧花丛,万丈红尘之中阅尽人间春色:“镜里形骸春共老,灯前夫妇月同圆。万场快乐千场醉。世上闲人地上仙。”(《感怀》),并且他们育有一女,叫作桃笙。

五、青溪尽是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

早在唐代,诗人杜牧就赋《题桃花夫人庙》一诗:“细腰宫里露桃新,脉脉无言几度春。至竟息亡缘底事?可怜金谷坠楼人!”这首诗是咏春秋时的息夫人,息夫人美貌无比,面若桃花,在民间传说里是掌管桃花的花神,称桃花夫人。息夫人虽然身存楚宫,心却早随亡夫而去。国破家亡夫死的巨大悲痛和屈辱折磨着她,即便青春还在,容颜未改,她始终不发一言,且如诗中所言“脉脉无言几度春”。她悲不欲生,却因为某些原因“弗能死”,只能采取“无言”的方式消极抵抗。沾露新桃次第开放,鲜妍活跃,无疑是和心灰意冷、无言悲痛的息夫人形成鲜明对比。将桃花与女人的结合,跳出了个人爱情、命运哀叹的圈子,而是思考个人命运与 政治、国家命运之 联系,开启了这一题材新的 发展前景,亦赋予桃花女人新颖独特的内涵。

清孔尚任的传奇《桃花扇》继承并完善了这种写法,以男女间的悲欢离合写家国兴亡,演绎了这一题材壮美与凄美并行的意蕴,塑造了悲壮刚强的“桃花红颜”,透视出对历史深刻的思考。

《桃花扇》中秦淮名妓李香君和复社名士侯方域的爱情始终用桃花做了个凄绝的见证。李香君,有“东风桃李花”之姿,虽弱质女流,却侠义、正直、刚强,有胆识,有理想。刚十六岁时,见到侯方域就一见倾心,定情之夕,香衾软枕,一帘幽情,侯方域缱绻地在白绢团扇上题下了这首诗,盛赞香君,“青溪尽是辛夷树,不及东风桃李花”。但衣香鬓影,神仙美眷,终归是飘入了刀光剑影,香君为着她的爱情理想、政治立场、道义原则,不惜以死反抗恶势力,把面容碰了个稀烂,血溅宫扇,翌日,杨龙友见扇面上血迹斑斑,犹如桃花,便笔蘸树叶汁液,添上枝干。这就成了名动三四百年、无数人苦苦追寻而终究不得的桃花扇。她的刚强侠义比“辛夷树”更让人敬佩。最难得的是国破家亡后,她不留恋男女之乐,毅然放弃已经不值得爱的恋人和没有意义的恋情,勇于面对理想幻灭后的悲凉与痛楚,红颜薄命,刚强抗争,志气长存,“儿女浓情一笔消,桃花扇低送南朝。”

古典文学中桃花掩映下的爱情世界,有的美好幸福,有的悲情感伤的,有的浪漫绝世,有的刚烈凄美、荡气回肠。林林总总,都和桃花艳丽妩媚烂漫,同时又不可避免地凋落特征紧密相连。正因为人们对桃花的评价褒贬不一,才使桃花里的爱情内涵更加厚重,令中国古典文学更加璀璨精彩。

汉语言文学古典文学专业论文篇2

“虚静”与古典文学

摘 要:“虚静”是中国古老的哲学美学命题,指一种虚灵宁静、物我两忘的胸怀和境界。中国古典文学在创作、作品、作家修养、鉴赏等方面均表现出与“虚静”的密切联系。

关键词:“虚静”;创作;作品;人格;鉴赏

“虚静”是中国古典美学中极其重要的概念之一,最早源于《老子》,原义主要指一种清静虚欲、与世无争的人生态度。后来庄子的“心斋”、“坐忘”说可谓是对“虚静”理论的极大发展。“心斋”、“坐忘”是一种无私无欲、与实际利益不发生直接关系的心理状态,这种心态正是我们经常提到的审美心态。魏晋南北朝时期,佛教徒宗炳提出了“澄怀味象”的理论,把“虚静”说引入了绘画艺术,同时代的陆机、刘勰则把它直接引入了文学批评。

“虚静”作为一个古老而又意蕴深厚的哲学美学命题,与中国古典文学之间存在深刻的联系:

一、“虚静”与创作

“虚静”与创作的关系,主要表现为对创作心理的影响,作家们在创作之始总是努力追求达到心无杂想、空明虚欲的境界。在促进创作主体从胶着于物、我的现实世界进入到物我两忘的艺术世界的过程中,“虚静”的确发挥着重要的作用。苏轼有诗曰:“欲令诗语妙,无厌空且静。静故了群动,空故纳万境”,可见“虚静”对艺术创作的重要。刘勰、陆机等文学批评家更是从理论上揭示了“虚静”与创作的密切关系:“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焉动容,视通千里”,“陶钧文思,贵在虚静”等。由此可见,“虚静”心态是想象和联想飞腾奔涌的前提。许多大作家习惯在夜深人静时分伏案沉思,更有许多诗人离群索居,都是深谙这一艺术创造机理的。

二、“虚静”与作品

中国古典文学以诗歌见长,而中国古典诗歌又与“虚静”结下了不解之缘。不论是魏晋的玄言山水,还是唐宋的禅意诗词,随处都闪耀着“虚静”的灵光。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把艺术境界分为“无我之境”和“有我之境”,他说:“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无我之境,人惟于静中得之”,这不正是“虚静”状态下的物我同化,不执着于我,也不执着于物吗?“无我之境”的深层艺术底蕴正是艺术家的“虚静”心灵的映现。“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淡淡起,白鸟悠悠下”,“明月照积雪,朔风劲且哀”,“雁引愁心去,山衔好月来”,……无数美丽的诗句,既是诗人在“虚静”心境下所得,又体现了“虚静”心境的平和、淡雅。而“有我之境”如“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残”等,虽表现出比较强烈的主体色彩,但在艺术构思时,依然需要“虚静”的心态,正如鲁迅先生所言:“长歌当哭,是要在痛定之后”的,创作主体只有在情感逐渐平静之后,才能对曾经的“痛”进行审美观照、艺术裁剪和加工。因此可以说,古典诗歌充分体现了中国古人的“虚静”哲学态度和美学态度。

三、“虚静”与人格

大千世界是纷繁复杂的,到处充满着诱惑,人的异化越来越严重。庄子当年正是看到了这种异化的可怕,故

而高呼回归自然,提倡“逍遥游”。但是,面对滚滚红尘,种种诱惑,真要作到孤寂以守志,淡泊以养心,何其难也!佛教把庙宇建在深山老林,远离世俗繁华,是采用强制手段为佛教徒创设修行环境,为了抵御各种杂念涌入心头,佛教徒们动辄双手合十,口颂“阿弥佗佛”,以保持内心的清静。宗教需要“虚静”,艺术也需要“虚静”。只有保持这种心态,艺术家才能不被外物所役,才能保持自由的心灵,进而才能进行审美体验与创造。我国古代作家中重视人格修养的例子很多,其中最令人称道的就是陶渊明,他那不为五斗米折腰的傲岸,不慕荣华富贵、满足于“草屋八九间”的安贫乐道的人格,已经成为后世知识分子仰慕的典范。“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这“心远”不就是远离世俗功利的“虚静”吗?刘勰亦云:“秉心养术,无务

苦虑;含章司契,不必劳情”,不必刻意去追求什么,随意而任自然,这不也是“虚静”吗?

四、“虚静”与读者

我国古人无论弹琴还是颂诗,都有焚香净手的习惯,这不是程式化的繁文缛节,这是潜心入静的需要。

艺术家创造了美,传达了自身对宇宙人生的独特感受,欣赏者则要通过自己的全身心投入,去解读那份美。马克思曾讲过,对于一个忧心忡忡的人,再美的风景也是没有意义的。真正的文艺欣赏,特别是对中国古典文学的欣赏,是要深深地为作品的通体光辉和总体意境氛围感动与陶冶,甚至要在艺术的灵境中窥见生命乃至宇宙的秘密。而一切的感动与了悟,全在一片玉洁冰清、难以言传的意境中实现。而意境之胜则在于说不出所以然的弦外之音,在于将自身融入其间的极自由、真解放的精神“逍遥”。并不是任何人都有这种幸福的机会,只有表里澄明、一片空澈的虚灵襟怀,才能获得如此的殊荣,品尝到“象外之象”、“味外之旨”的灵妙。

由此可见,“虚静”这个古老的命题与中国古典文学的关系是多么密切。当然,需要说明的是,任何一个社会人,想丝毫不受外世界的影响,是不可能的,这里所说的“虚静”,是相对意义的,即使是庄子也有愤世嫉俗的举动,陶渊明亦有金刚怒目的时候。我们今天重味“虚静”,一方面在于揭示它与古典文学的内在联系,一方面在于倡导一种“不戚戚于贫贱,不汲汲于富贵”的人生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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