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父母老去的散文

2017-01-13

回到父母身旁,看着儿时的照片,更觉得往事如昔,光阴似箭。但愿我们能多花时间陪陪最爱的亲人。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有关父母老去的散文,供大家欣赏。

有关父母老去的散文(一)

春节又临近了。窗外山风劲吹,山道霜华浓重,空气中漫漶着阴冷,观测场附近的大树,在一片苍灰中若隐若现,树皮斑斑驳驳,枝干光秃,直直地站着,似有所盼。

这几天,我心里颇不平静。作为一名气象工作者,我常年工作在海拔三千米高的气象观测站。由于交通不便,我和同事们是轮流下山。每年的春节,便是我回家的日子。父母都已七十多岁了,身体也大不如从前了。父亲有“脑梗塞”后遗症,健忘且走路不利索;母亲怕冷,经常咳嗽,是年轻时落下的毛病。我是父母唯一的儿子,他们很挂念我在山上的生活、工作,常常是电话已经挂断,他们却久久不愿放下它,唯有几声叹息。山不算高,回家的路很长。

轻轻推开那扇熟悉的小门,院子里弥漫着诱人的香味,房门口立着小煤炉,宝蓝色的火苗舔着锅底,柔而暖。透过厨房的玻璃,我看见母亲在和面。厚厚的藏青色棉衣,包裹着她瘦弱的身躯,苍灰的头发,如深秋的枯草。她弓着腰,吃力地揉着面,无力地咳嗽着。转头间,母亲看见我在外面站着,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光,嘴角一动,又急拭了拭眼,脸上留下了几道白。坐下后,母亲告诉我,父亲身体远不如去年,性格也更倔了,刚刚从集市上买了些你爱吃的菜,又去洗澡了。北风不大,却寒若尖刀,仿佛要刺进人的骨里,我担心父亲会感冒。

我急匆匆地跑出了门,不过十几分钟,就看到了父亲的身影。他头上戴着厚厚的黑色绒帽,身上紧紧裹了一件深青色的羽绒服,佝偻着腰,缓缓地向前挪着,三步一歇地走。他站立时,左手在抖,左腿斜拉着,像圆规的一条边,这是十年前“脑梗塞”留下的后遗症。他左脚划过路面,留下一道痕迹,像初学者用毛笔写出的“一”字,分外刺眼。我忙跑过去,搀住父亲的左胳膊。父亲一惊,又很欢喜地捶了我一下。

“老爷子,今天还是要老张给你搓背呗?”浴池售票员头也不抬地问。“不了,要两张澡票,我儿子回来了!”父亲把“儿子”两个字说得很响亮,似乎怕别人听不清楚,还用右手指了指我,眼里露出极自豪的神情。

父亲很兴奋和愉快,他哼着小曲,帮我选拖鞋,讨钥匙,找衣柜。父亲蹒跚而进,笨拙似企鹅,我走在他后面,心里一阵儿的揪痛。他又极细心地告诉我,如何调节淋浴,如何防止滑倒,如何防止水温突然过高等等。他喜欢泡大池子,慢慢试探着泡进去,脸上露出很惬意的神情。他看我迟疑,向我一招手,说:“儿子,水温正好,烫不着,来吧!”“爸爸,我已经四十岁了!”这句话到我嘴边,又被咽了下去。大池太热,我不喜欢,能陪着父亲说说话,我喜欢。“儿子,你还记得小时候洗澡吗?几十年过去喽,不知道村边的小河湾变成什么样了。”父亲说着揉了揉眼睛。

怎能忘记呢!小河湾曾是我儿时的乐园。一湾碧水,绕村而去,荷叶青,莲花粉,水草宛若墨绿柔发,鱼虾穿梭其中,不胜其乐。夏天炎热时节,父亲常带我去河湾里洗澡。父亲年轻时喜欢游泳,一个猛子扎进河里,再见他笑脸时,已是几百米外了。有一次,他突然从我面前水里钻出,手里捏着一条鱼,鱼尾差点碰着我的鼻子,吓得我“呀呀”大叫。父亲还喜欢驮着我,在河中间游来游去,我像一只骑在大鱼背上的小猴,高兴地“哇哇”大喊。我还记得:父亲问我:“儿子,以后我老了,你能驼我吗?”“能!”我的回答像豆子一样脆,父亲哈哈大笑起来。

在家的日子,我推掉了所有的应酬,帮母亲准备年夜饭,与父亲一起收拾房屋,欣赏他并不雅致的书法,就着几个小菜,与他对饮二两,谈他年轻时的“英雄事迹”,常引得他哈哈大笑。父亲的左手抖得更厉害了,血压也不稳,母亲眼睛的“白内障”几乎遮住了半个眼球,常干咳得像要了她的命,但他们总是说没事,让我放心去工作。

观测场里只是些小草,发出微香,并没有艳丽的大花,赫赫地开着,就连附近的大树,也非名贵的。我工作之余,瞄了一眼大树,心里居然多了些温暖。

有关父母老去的散文(二)

5月4日那天,政治处的付姐问我有没有写过有关母亲的文章。 我沉默半晌,如实回答她没有。 是的,很惭愧,至今为止,我没有写过有关母亲的片言只语。因为一直以来,我始终认为母亲再平凡不过, 没有值得大书特书的地方。于是我只能将一次到老家出差的片段以文字的方式记载,在母亲节这天,献给我的母亲。然而,母爱终究不是母亲节这天才有的,这片言只语记载的,其实是我的羞愧。

记得那是一个夏日星期四的早晨,我下夜班拖着疲惫不堪的身体回到家,还来不及洗漱,便接到医院司机老马哥的电话。他说:"明天你老家有一个保外就医的服刑人员要送回去,你向领导申请一下看能否跟我们一起回家一趟?"

内心话,除了2014年父亲病重期间请假在医院照顾他以及后来父亲去世后回家吊唁外,我已经好久没回家看看了。虽然母亲也会时不时到我们这里来住一段时间,但每次不会超过一个星期。开始我还担心是妻和她一起在久了,由于生活上的差异婆媳间难免会有嫌隙。但我看到的总是妻和母亲谈笑风生的情景,仿佛她们就是朋友一样,我便为我以小肚之心猜妻之腹的念头感到羞愧了。

后来在和母亲的交谈中,她的话题总是离不开家乡的人和事,还有她自种的蔬菜,什么西红柿没人管了,黄瓜又该施肥了。我终于知道,她是住不惯。母亲是一个闲不住的人,又在这样一个陌生的环境,对她来说是极为苦闷的。我理解她的心情,于是每一次她要回去时,我就对她说,妈,您想严俊航(我的孩子)时,就过来住几天吧。她也总对我说:"周末不值班的时候你们一起回老家看看吧。"

可是每一次只有她过来住住的,而我呢,几乎是一次没有回去过的。理由要么总是孩子尚在上小学一年级需要照顾,要么总是工作原因就如今天这种情形,下班后很疲倦,总想睡它个一两天,让疲惫的身心得到彻底的放松,哪还有心思精力来回奔波,尽管去来老家也不过就一天的时间。但仔细想想,时间总是可以抽出来的,没有时间不过是我惰性的一个借口罢了。就这样,我不断的在我良心的刀口上撒盐,痛的不仅仅是自己,还有故乡星空下独自仰望夜空的身影。

这一次,休息还是回家看看?我在矛盾中受着刀割的折磨。最终,我拨通了领导的电话,以忐忑的心情说明我想获得此次出差的机会时,领导也看出了我的心思,笑而不语,也没点破便同意了,还特别叮嘱我注意路上安全。

我在电话中告诉了母亲我要到老家出差的事后,便倒头睡了。

第二天,当我们办完各种手续,从单位出发时已经是上午11点了,到当地司法局办完交接手续后已经是晚上9点过。送别随行的同志,我就踏着月色回家了。

看见我,母亲掩藏不住突兀的惊喜:"累了吧,赶快吃饭吧。"我一扫餐桌,满满的一桌,有母亲自制的腊肉、香肠,还有自种的各种蔬菜。

"妈,我哪吃得了这么多?"

"你难得回来,多吃点,多吃点!"

"妈,你也吃点吧。"

"我吃过了,你慢慢的吃吧!"

我一边吃着,一边和母亲唠着家常。母亲看见我吃得津津有味的,脸上全是开心的笑容。我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母亲两鬓已经生出了些许白发,额角的皱纹又多了几道,而且更深了。

母亲老了,我暗自沉思。一直以来我以为母亲还很年轻。因为记忆中,不管是孩提时代,还是如今我已为人夫为人父,将近不惑,母亲总是对我叨叙不完,在她眼中,我终究是个孩子。我也误认为自己还是孩子,虽然我早已经有了自己独立的人生之路。对于她的叨叙,我总认为是多余的,却也习以为常,也全然不去理会这叨叙中有着多么深的爱意!

在这样的叨叙中,时间悄然在指尖流逝,我却浑然不知。春去秋来,花儿谢了又开,红了樱桃,绿了芭蕉,自然界的花草树木循环反复。而母亲的白发生了,再未转黑。我有什么理由认为母亲还年轻呢?

惭愧,我还常以新时期的知识分子自傲于母亲的面前,却把"儿行千里母担忧"的深深的爱意当成了叨叙。

这顿盛宴,我几乎把它吃完了,吃得母亲无比欢喜,却吃得我心情无比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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