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桑枣树的文章
很多的地方都种了桑枣树,你看见过桑枣树吗?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整理的写桑枣树的文章,希望大家喜欢。
写桑枣树的文章:我家的桑枣树
成年之后,我就从未看到过有哪一棵桑枣树有我家的那样高大。
这棵桑树不是父亲种的,也不知道是何年何月何地飞来的一颗种子落在了我家猪圈的后面,就这么长啊长啊,直长到碗口般粗,丫杈都高出猪圈顶一米多,繁茂的枝叶覆盖了整个猪圈。
春来一发芽,毛茸茸的叶子,形状有点像心形,心形的叶子很快就长得巴掌那样宽大,奶奶就围着围腰,站在凳子上,用锄头钩住桑树的枝条,一把一把的扯它的叶子来喂蚕,从春到夏,奶奶的蚕宝宝都是靠这棵桑树上的叶子来养活。
叶儿展开后,桑枣花也就相随绽放了,黄绿色的小花不起眼的镶嵌在茂密的绿叶间,星星点点,是那样的招人喜爱。小花榭过,便会长出许许多多的青绿色的桑椹,我们都管它叫桑枣儿。那满树的桑枣儿开始时几乎是看不见的,慢慢的,看到有许多嫩绿的小枣冒了出来,像一颗颗小小的毛毛虫一般,那毛毛虫一般的小枣儿在春风春雨中一天天长大,一天天成熟,由嫩绿慢慢的转变成浅红、紫红、深紫色,待到那红紫相间的桑枣缀满枝头的时候,那树便宛如一个披红戴绿、浓妆艳抹的女子一般,温柔美丽,妩媚动人。望着那紫溜溜、润津津的桑枣,真的是垂涎欲滴、满口生津啊!
这时候便是我最激动、最繁忙、最显身手的时候。
从凳子上爬上猪圈顶,再从猪圈顶爬上桑树的丫杈,然后稳稳地坐在丫杈上,美美地享受这殷红饱满的桑枣,这个人只能是我。
弟弟妹妹只能眼巴巴地看着我坐在树上优哉游哉在地吃着枣儿晃着腿,最是五弟忍不住问:“大姐,甜不?”我说:“甜。”五弟又问:“大姐:好吃不?”我说:“好吃着呢。”五弟就带着哭腔说:“大姐,你摘点给我吃吃吧!”看着二妹三妹和五弟仰着头张着嘴吧可怜见的样儿,我就逗他们:谁最听大姐的话就先给谁吃。他们就争着说自己最听大姐的话,这个时候我就十分地开心得意。
开始的时候我先在树上拚命的摇上一阵子,那些熟透了的桑枣儿就唰唰地掉在地上,弟妹们就都争抢着捡地上的桑枣儿吃。但看到五弟会将带泥的也一起吃,我着急了,怕吃出毛病来,就让二妹找来绳子和篮子,我将摘到的桑枣儿放在小篮子里,用一根绳子扣在篮把子上,然后慢慢地吊下去,他们就坐在小凳子上慢慢吃。看着弟弟妹妹的嘴吧上、手上沾满了桑枣汁,看着他们打着饱嗝心满意足的样子,我感到无限的幸福!
那些日子,每天早上吃早饭时我们就没什么心事了,一等奶奶下地干活,弟弟妹妹就赶紧催我上树摘桑枣儿吃。二妹三妹搬凳子,五弟拿篮子,看他们那个忙啊那个兴奋啊!我从凳子上窜上猪圈顶,再从猪圈顶上蹭蹭地爬上树,直到坐在桑树的丫杈上,然后专挑那些成熟饱满颜色紫红的桑枣儿摘,只一会儿功夫弟妹们就能大饱口福了。他们在地上吃桑枣儿,我坐在树上吃桑枣儿。
但这种快乐不长时间就被五弟打碎了,那天中午,五弟不怎么肯吃饭,到下午,就开始肚子疼,三妹带五弟到邻居家去玩,见此情景赶紧将五弟带回家。五弟疼得在床上直打滚,不久就见他上吐下泻直翻白眼,奶奶也吓慌了,背起五弟就到了大队卫生所,陈医生给五弟挂了水这才止住。
晚上,奶奶开庭审理犯人,奶奶那把裁衣服的尺子在桌上乱跳。我们姐妹三跪成一排,二妹还没等奶奶的尺子挨上她的屁股就全招了,千条江流归大海,所有的错都是因为我能爬到树上去摘枣儿。奶奶二话没说,抡起尺子在我的手上、屁股上猛抽。边抽边让我话招,我从小脾气倔强,挨打从不话招,而且还不哭,瞪着双眼直看奶奶,样子特别嚣张,这下奶奶更加生气了,也不管哪里,乱打一气,直打到她解了气也打不动了为止。可怜我浑身上下全都红肿起来。
夜深了,奶奶见审不出名堂,只好让我去睡觉。我浑身疼痛,加上担心五弟以及被打的委屈,开始小声地哭起来,二妹依在我的旁边小声说:“大姐,对不起。”我对这个叛徒大吼一声:“王连举,离我远点。”二妹就识相地缩在床的一角。不知何时我们都睡着了。
小时候奶奶说我们是贱骨头记吃不记打,这话真的不假,身上的疼痛还没有完全恢复,我就全然忘记了挨打的事,又快乐起来。
转眼夏天到了,桑树硕大的树冠遮盖出巨大的浓阴,奶奶早上起来就在这阴凉下洗衣服;奶奶下地干活了,我们就在这阴凉下剥毛豆。很多的时候,我悄悄地溜上树乘凉,坐在树的丫杈上闲晃,轻声地哼着歌遐想。
童年的日子在桑枣树的陪伴下流走,不知不觉中我长成了大姑娘。妈妈告诉我总是爬树摘枣儿上房掏鸟窝将来是嫁不出去的。从此,我开始淑女起来。
那颗枣树现在早就不在了,但是,每年的春天我总是想起它来,想起它那黄绿色的枣花,想起它那紫溜溜、甜润润的桑枣儿。
写桑枣树的文章:村头那棵桑枣树
回老家的第二天下午,一家人吃了饭,坐在门口说话,女儿绕膝穿梭,是大家话题的中心。邻家康康奶奶抓了一把桑枣过来:“来,砚冰吃桑枣。”妈接过来,喂给她吃,又把那些红黑的小浆果递给我。我拈了几颗放进嘴里,一嚼,酸酸甜甜的味道直冲记忆深处,那个“遗忘在故乡里的我”一下就附体了。
我想起了铁石墩南头启明爷门口的那株桑枣树。
启明本是山里人,来铁石墩落脚,是靠了他的一个远方亲戚。他是个孤老,一生没结婚,当然没子嗣。湾里人叫他团长,小时候爱看打仗的电影,还真很怕他。后来晓得,所谓团长者,乃是因为他脸上的麻子也。我对团长与麻子都没兴趣,只关心他门前的一棵树。这是一棵有我腰粗的桑枣树,高过了启明家的黑瓦。我并不养蚕,桑枣树引起我的兴趣,自然是因为那上面密密麻麻的桑枣了。
水田里的秧鸡开始“呱哇呱哇”叫,桑枣就该熟了。其实,桑树一发芽,我就开始惦记它:叶子大了没有?花开了没有?枣结了没有?日里夜里,想的都是南头那棵树。自从桑枣现了形,我就一日要去看三回,管它是青是红,不等到它黑,就几次阴阴地爬上去,偷了不少了。好几次,启明早上开门倒夜壶,抬眼看到树上有只猴儿,就站在树下骂:“个短阳寿的,枣子还是青的就吃,不怕酸掉牙?”我缩在树桠上不敢动,生怕他拿钉耙戳我屁股。他老说要戳我,其实一次也没做成。我想,他不是真的骂我偷吃了他的桑枣,是担心我上树危险,或怕我吃坏肚子吧?
启明尿也倒了,骂也骂了,见我没动静,转身进屋。不一会,就有青烟从他家的烟囱吐出来,袅袅地飘过桑树间。我也溜下来,上学了又该迟到了。
老师拿杨树棍点着班驳的水泥黑板上的生字教认。我不敢喊报告,蹲在廊檐下,看蚂蚁们搬一粒炒米。想帮忙,捡根草去拨,没想到搅散它们了。无意思,丢了草梗,就看到手上乌了,两只手都是,褂子也是,象电水“转”了一样。有鼻涕要流下来,拿袖子一抹,也是乌红色——哎呀,这下不光是老师要敲栗子,妈也要揪耳朵了。
但桑枣的诱惑远超过了敲栗子和揪耳朵。一放学,飞跑到桑枣树下,几下蹿到树顶上,在枝枝叶叶间,随手摘下那些美妙的果儿。树上的桑枣真多!象天上的星斗,象地上的萤火,数也数不清,吃也吃不了。跨在树上吃,比坐在家里吃,那感觉是完全不同的。纵横的黑枝,仰俯皆拾的红枣,铺天盖地的绿叶,还有高远的蓝天,犹如仙界。孙悟空蟠桃园里偷桃子,怕也不过如此吧。我不也是一只猴,不耐烦一颗颗吃,薅一大把,往嘴里一拍,鼓起腮大嚼。连续吞下的汁,在喉管里汩汩地响。有时还带着叶子一起吃,象我养的那只百草羊。
摘得忙,吃得慌,紫红的汁液流得到处都是。桑枣青的,一看就流口水,有酸味从舌根往上钻;红的好看,就象女同学鲜润的唇;而黑透了的桑枣,有苍蝇嗡嗡地围着飞,有蚂蚁埋在凹处吸;还有白色的,估计是得了病的枣,伸手一碰,就掉下去,象下雪。唯一的风险,不是爬高,是洋辣子(毛毛虫)常伏在枝叶下,一不小心就辣了手臂,红肿几天,都不见好——但这点小代价,总可以不计。
一只斑鸠从天上飞来,停在最高处,咕咕地叫,斜着脑袋啄。我要没吃饱,就要摇晃树干赶它走,但这样的话,就要落下一阵桑枣雨,我舍不得。再说落到地上的枣,被鸡吃了倒好,要一直洒在那里,乌黑一片的,鸡屎一样,等我溜下树来,蓬的一声飞一堆绿头蝇。俗话说,细伢的胃蛤蟆的腰,几把桑枣塞进去,肚子就鼓了。吃不了,就留着明天,反正树又不会走路。不过下树前,必定要把书包装满,管它会不会把书给污了。
桑枣从挂果到拔园,大概有上十天。这段时间我基本上是不吃饭的,一张嘴巴一双手,还有一身衣,一天到晚,都是乌紫乌紫的,连晚上做梦,也似乎是这个色气。终于,在学《我的伯父鲁迅先生》这篇课文的时候,我得了黄疸性肝炎,脸黄得象表纸,撒到厕所墙上的尿,象酱油一样。妈送我到大队卫生所,挂了10天吊针,喝了20天中药,才好。自家的一个做医生的爹爹说:黄疸性肝炎,就是好吃病。
现在,时隔20多年,在老家突然吃到了这种果子,怎不感慨呢。那棵桑枣树,从铁石墩南头锯去,已有10多年了,树篼早就找不到了。至于启明,12年前得了高血压,六月双抢整田时,一头栽下,满身泥水,死了。
写桑枣树的文章:外婆家的桑枣树
“文革”前夕,我是一个自由自在的孩子。养蚕是我的一大乐趣,每年初春,我把蚕宝宝当成朋友,天天给它上桑叶,清理卫生。看见蚂蚁似的蚕宝宝长成白嫩嫩的肉虫时,心里十分高兴。
养蚕需要桑叶。村子里养蚕的孩子多,桑叶紧张。我于是跑到4里外的大宋湾,爬上外婆家的一颗大桑树上,找嫩桑叶摘。
那年我有10岁,父母在队里劳动。他们不担心孩子贪玩,今后没有出息。我出门时跟妈妈打了招呼的,免得妈妈到处找人。
沿着一条小河,走呀走,很快就走到了自己喜欢的地方。过了高埠桥就是外婆家,家门前有一口小池塘。外婆家的院子里长有一颗高大的桑树。
我偷偷爬上桑树的。当桑叶摘满了一个挂包,舅伯父发现树上有人,他先哼了一声。我看见树下是喜欢我的舅伯,先喊道:“舅伯,我来摘桑叶养蚕。”
“小心点,不要掉下来了。”他亲切地对我叮嘱。
摘完桑叶,我就坐在树杈上摘桑枣吃。
吃下第一颗乌红的桑枣,口里甜甜的。吃完一个又摘一个。就像孙悟空到了花果山,见到桃子嘴馋死了。
吃饱了桑枣,满嘴黑黑的。当时我一点也不知道,待回到家里,妈妈看出来的。
养蚕纯属于好玩。养蚕的整个过程简直使人发现了一个真理:“人的成长离不开父母的精心护理。”蚕宝宝需要人的精心护理,蚕宝宝经过几次蜕皮后,全身黄亮,我找来油菜梗用线一扎,把肉坨坨的蚕宝宝转移到那儿吐丝。吐丝玩了,蚕变成了一只椭圆形的蚕茧。等两周后,蚕茧里面钻出一只蚕蛾,它在一张我准备好的纸张上生子,开始是很小很小的黄色豆子,密密麻麻的,几天后变为黑色的。
夏季炎热,养蚕结束。我把蚕丝藏起来,其实不能换钱。又把蚕子藏起来,等来年再养蚕乐乐。
我的儿童时代没有幼儿园,几乎在家里,在田野上,在小河边尽情地玩耍,与小伙伴们不是滚铁环,就是捉迷藏。游戏很多,天天吃了饭就出门玩,玩够了就回家吃饭,睡觉。
那段美好的岁月一去不复返了,足足有半个世纪呢。我想起童年,仿佛看见家乡的小山,看见家乡的小河,看见村头的大椿树,看见油榨房。这些现在都不在了,记忆里的家乡环境没有污染,人们的疾病也少些。只是生产力很低,日子过得很苦。但庄稼人的精神很旺盛,心眼很好,很爱集体事业,很愿意参加生产劳动。
一个时代一个特点。我再看不见外婆家的那棵大桑树了,那儿做了一栋高大的楼房。
2012,10,27晨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