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民间小故事
关于民间故事的概念,有狭义和广义之分,所谓狭义,即民间故事是指民间神话、传说、寓言之外的那些具有幻想性或现实性较强的散文类民间文学作品。关于一些中国民间小故事你知道吗?下面是小编为大家准备的中国民间小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中国民间小故事篇一
这天,一家路桥公司老板送给江海一包现金,二十万,这是江海升任单位一把手以来第一次有人送钱。江海一时间呼吸急促,心跳加快,但很快又担起心来,现在反腐力度这么大,收下这么多钱风险可太大了,可是,二十万啊……
左思右想老半天后,江海有了主意:把钱藏到一个绝对隐秘的地方,不就行了?
江海来到老城区的自家老宅,当年,爷爷是位地下工作者,为了对敌斗争挖了一间地下室,想不到现在派上大用场了。撬开伪装巧妙的地板,拉亮电灯后,眼前出现一张陈旧的书桌,他拉开抽屉,把钱放了进去。
正要离开,他一转头,发现地下室一角乱糟糟地堆着好多破烂物件。左右无事,江海便清理起来,正忙着,杂物下面出现一个包扎方整的油纸包。江海好奇地解开一看,竟是一大本日记。
江海饶有兴趣地翻看起来,竟是爷爷写的回忆录。看了一会儿,觉得眼睛有点胀,灯光太暗了,他随手一翻,翻到最后一页,他的眼睛一下子定住了,只见最后一页的字体特别大:明天我就去乡下龙泉剑处,把金条全部取回来交给组织,争取宽大处理,唉,一失足成千古恨,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悔!悔!悔!
江海一下子惊呆了,因为他听说过爷爷晚节不保的往事。爷爷从事秘密工作时,组织上曾委托爷爷保管一批金条。不久,单线联系的上级死于敌手,从此便再没人过问这事。新中国成立后,爷爷当上了干部,一开始还提心吊胆的,但时间一长,见一直没人提起金条的事,便昧下了金条,一直没交上去。谁知,偶然间,组织上通过档案得知了这批金条的下落,便来找爷爷,爷爷却驾车坠入悬崖,而那批金条的下落也终成不解之谜。
现在,江海一遍一遍读着这两行字,电光火石间恍然大悟:当年爷爷把金条委托一个叫“龙泉剑”的同志保管了,爷爷是在驱车找龙泉剑准备取回金条上交组织时,不小心坠入了悬崖。
合上日记本,江海闭目想了一会儿,突然心跳如鼓:这么多年过去了,金条的事早就没人记得,如果现在能找到这批金条的下落,不就凭空发了一笔横财吗?还用得着这么提心吊胆地受贿吗?龙泉剑是一位居住在乡下的老革命,前几年电视台还采访过他。推算起来,龙泉剑有100岁上下了,他还健在吗?
稍稍准备后,江海迅速驾车直奔龙泉剑所住村子。
谢天谢地,龙泉剑竟还活着,90出头了,独自一人住在一个小院里。村里人告诉江海,老人神志已有些不清了,时常穿越到过去烽火连天的岁月。
龙泉剑一见到江海,神情就激动起来,江海和爷爷长得很像,显然他从江海的身上看到了江海爷爷的影子。江海拿出爷爷和自己小时候的合影照,郑重告诉老人:“龙泉剑爷爷,我是江大山的孙子,我来看您来了!”
龙泉剑哆嗦着,一把拉住江海的手:“看出来了,是老首长的孙子,太像了!”等老人平静下来后,江海说:“爷爷,我来是有事的,当年我爷爷委托您保管的金条还在吗?”
龙泉剑一听,腰板本能地一挺,坚定地说:“在,当然在,这是组织上交给我的任务。”
江海问:“那现在可以交给我吗?”
龙泉剑点点头,说:“当然可以了,不过,这是组织上下达的意思吗?”
江海一愣,随即压低声音说:“不错,是组织的命令。”
龙泉剑目光炯炯,说:“那请说出接头暗号!”
江海一愣,问道:“什么暗号?”
龙泉剑说:“当年老首长命令我保管这批金条时曾说过,无论是谁,无论发生什么,说不出暗号,金条绝对不许交出来。”
江海忙说:“爷爷死时,根本没来得及告诉我接头暗号……”
龙泉剑听了,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江海看,目光变得越来越陌生。
离开村子,江海既高兴又沮丧,想不到这么多年了金条还在,可是碰上这么个老顽固,面对巨富却取不出来。要不,悄悄找出金子?不行,龙泉剑这样的人可不是一般人,他这样的人要是藏起一样东西,你无论如何也甭想找到,再说,即使找到,万一被人发觉,闹腾开了,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到暗号,或许本地县志及一些革命资料里有。
于是,回到家后,江海啥事都先放在一边,专心致志地研究起本地史料来,正史、野史、小说、老同志的各种回忆录等看了个遍,虽然史料中关于爷爷和龙泉剑的记载倒是不少,但始终找不到暗号的相关记载。
而且随着阅读的深入,江海的心情变得越来越复杂,原来为了今天的幸福生活,前辈们付出了那么多,心无杂念,坚贞不屈,意志如钢,无数人献出了年轻宝贵的生命,可自己……
回到地下室,江海望着那沓现金出了好一会儿神,一时间心里乱糟糟的,可是,有钱的感觉真的太好了,需要用钱的地方真的太多了。
茫然之中,江海又拿起爷爷的日记细看,比起那些史料来,这本日记更亲切,因为其中有爷爷的气息。看着看着,江海的眼泪下来了,爷爷为了革命,天天冒着生命危险,可爷爷从不怕死,他在日记里深情地说:“每当我想到建立新中国后,我们的孩子将过上幸福的生活,我便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突然之间,江海的眼睛睁大了,他看到了爷爷和龙泉剑相关交往的记述,龙泉剑是爷爷的下线,忠于革命忠于纪律,有钢铁一般的意志,而其中一页清清楚楚地记下了两人的接头暗号:韦仁新。
爷爷解释道:“韦仁新,即‘为了人民过上新生活’,这是我们这代人不变的暗号、永生的信念!”
原来如此!
江海立即驱车再次来到乡下,当他一字一字、万分郑重地说出“韦仁新”三个字后,龙泉剑一下子颤抖起来,说:“我终于等来了这一天!”
在院子一角的猪圈内,在龙泉剑的指引下,江海扫开猪粪,撬起一块臭不可闻的青石板,里面是一个大袋子,打开袋子,里面有只沉重的铁箱,原封条纹丝没动。
回到城里,江海把铁箱和那二十万元交给了组织。组织上打开封条一看,里面金灿灿的全是金条。在一五一十交代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后,江海动情地说:“说实话,我找到金条的出发点是不纯正的,但经过与龙泉剑老人的交往,以及阅读革命史料和爷爷的日记后,我的心灵经受了一次从未有过的洗礼,我想,这也是爷爷在天之灵的意思,我想为爷爷赎罪……”
就在这时,江海接到电话,是村里人打来的,说龙泉剑老人突然像泄气的皮球一样急速萎去,去世前他只说了一句:“我终身未婚,在乡下居住了一辈子,只为保守机密,现在终于可以走了,我完成任务了!”
中国民间小故事篇二
石门县出产好茶,陆羽《茶经》中曾有记载,湘西北石门县山奇竞秀,云雾飘荡,盛产上好的绿茶。全国各地的茶商云集此地采购茶叶,石门县城便成为绿茶市场的交易中心,县城繁华异常。
石门最好的茶叶出在县城附近一处早茶神地,只有一亩三分,每年春分,茶叶开始打苞,至清明前半月,便有新茶上市,被称为“明前茶”。拥有这一亩三分地的主人名叫唐祖德,这一年,唐祖德为独子唐光明请了一位教书先生。没想到,儿子惹怒了教书先生,教书先生一语成谶。
唐祖德本是单传,到他五十岁的时候,才又生下唐光明这一个儿子,连续二代单传,唐祖德对唐光明宠爱有加。到唐光明七岁的时候,唐祖德给唐光明请来教书先生汪大风,教习唐光明断文识字。汪大风是岭南人氏,那年京试落第,落魄至极,辗转回家,到石门县城时,已身无分文。幸好旅馆老板见其颇有真才实学,就把他介绍给唐祖德。让汪大风没有想到的是,唐光明却是顽皮至极,欺负汪大风寄宿檐下,天天和汪大风做对,还换着花样整治汪大风。有一次,唐光明将茅厕的木板锯断,让汪大风跌入茅坑。汪大风受了莫大的羞辱,辞别而去。临走时,汪大风对唐祖德说:“你如此放纵你儿,你儿必定会惹下大事,祸及全家。”
唐祖德当时一笑了之,没想到,到了唐光明十八岁的时候,果真应了汪大风所言。因为争风吃醋,唐光明失手打死了一个有钱人家的子弟,被死者家人告到官府,唐光明随即被官府抓住,打入死牢。唐祖德准备了一大笔钱,来到县衙,将银票交给县令仝一贯。仝一贯收下银票,对唐祖德说:“所谓民不告,官不究,你只要摆平原告,我就可以网开一面。”
唐祖德找到死者家属,向对方许诺赔偿重金,保住儿子的性命。没料到,对方却毫不松口,非得唐光明一命抵一命不可。
唐祖德这下可为难了,原告不松口,他只有指望仝一贯帮忙了。多方打听,他听说县令仝一贯有喝新茶的习惯。苦思冥想后,他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绿瓷茶罐,来到他家的正堂,对着祖先的牌位叩了三个头,对祖先祷告说:“这实在是为了保住唐家的香火,才出此下策。如果泄露了这个秘密,请祖先不要怪罪于我。”
时值三九,天上正扬着鹅毛大雪,唐祖德来到县衙,找到仝一贯。还没容唐祖德开口,仝一贯便拦住了他的话,说:“你儿子杀人那件事,原本想帮你的忙,可现在原告坚持不撤诉,让本官感到无能为力。”
唐祖德赔着笑,对仝一贯说:“今天,我不是为我儿子的事来的,听说仝大人喜爱‘抢新’,特请大人到府上‘抢新’。”所谓抢新,就是每年初春,新茶刚刚出芽,做茶人抢时间将新芽摘下,日劳夜作,加工出来的第一轮新茶,而好茶之人品尝第一轮新茶,则被称为“抢新”。
仝一贯是个爱茶的人,也是个喜欢品茶的人,最喜爱的是抢新,每到新茶初市,他就迫不及待地寻找新茶。一旦茶叶入夏后,失去了芳润的香味,便是他口舌最为寡淡的时刻,而漫长的冬季,则最为难熬,只能寄托对来年新茶的向往。所以,仝一贯听了唐祖德的话,大吃一惊,说:“这寒冬腊月,万物凋零,连茶树都可能受冻而死,怎么可能有新鲜的芽茶可以抢新呢?”
唐祖德说:“在下一介布衣,怎么敢欺骗大人呢?”
仝一贯半是疑惑,半是好奇,坐着马车,来到唐祖德的府上。唐家人知道仝一贯来唐府做客,早就把客厅火炉烧得旺旺的,正堂的茶几上摆放着一套精致的白瓷茶具,白中透着柔和的淡绿,一看就是景德镇定制的白瓷。
唐祖德拿出那个绿色茶罐,用竹匙挑出一匙茶叶,放入茶盏,用清水浸泡洗净。加入沸水冲泡后,唐祖德将茶盏奉给仝一贯。
仝一贯迫不及待地揭开茶盖,只见一阵云雾飘过后,香气袭来,清新而悠远。再看汤色,白中带绿,如碧玉起伏。而那根根直立的茶叶,如美人在茶汤中起舞。仝一贯轻呷一口,用舌头在口中一搅,不由得惊喜道:“果真是新茶,好茶,好茶。”
唐祖德说:“我说请大人‘抢新’,又怎么敢用陈茶糊弄大人呢?”
仝一贯奇道:“这纷纷大雪,树木尚不能存活,这新茶是如何得来的?”
唐祖德苦笑了一下,对仝一贯说:“仝大人,这茶是我祖上所留的一棵奇特的茶树所产,每冬只能产一两,因此,又叫一两茶。此事本不应让外人知晓,这次,因为独子犯了命案,才将一两茶拿出来,请大人笑纳后,饶了犬子一命。如若大人饶了犬子,从今以后,每年冬季,哪怕我自己不喝,都会向大人敬奉一两茶。”说完,将装着一两茶的绿茶罐双手奉到仝一贯面前。
仝一贯不光是个好茶之人,而且嗜茶如命,现在见了好茶,哪有不收之理!先前,仝一贯假借原告和唐祖德相互不服气,吃了被告吃原告,已经捞得是盆满钵满,现在,唐光明是死是活,全在仝一贯的把控之中。仝一贯久居石门县,这些年,他变本加厉,除了茶税,又另立名目征收苛捐杂税,积攒了不少财富。为了能谋取更大的前程,他贿赂上司不少银子,但即使如此,也很难得上司赏识。最后,有同道中人提醒他,说:“上司对金银已经不稀罕了,你要打听上司的喜好,送些上司最心仪的东西,才能讨得上司的欢心。”以前,仝一贯听说上司喜爱喝茶,也曾给上司送过明前茶,却受了冷遇。现在,有了“一两茶”,他决定再试一次。为了稳住唐祖德,仝一贯对唐祖德说:“我本想放了唐光明,可怕原告家里向上申诉。所以,唐光明暂时不能放,我会慢慢地拖着这个案子,等合适的时候,再开释唐光明。”
唐祖德见仝一贯答应下来,也深知事情不能求急,只好点了点头。
官场的生活很是奢靡,前不久,陆宰相和九王爷斗茶,在三九寒冬,陆宰相竟然拿出新鲜的芽茶“一两茶”,用一两茶“抢新”,让九王爷输得心服口服。陆宰相斗茶获胜后不久,常德知府马上将仝一贯招到常德知府,对仝一贯说:“仝大人,你送的一两茶,除了我用了少许外,其他的全部送给陆宰相,陆宰相很是喜欢。陆宰相说,他答应送给九王爷半斤‘一两茶’,让我办好此事,即让我入京城就职,我也给陆宰相保荐,由仝大人接替我的职位。”
仝一贯听了,立马叩头谢恩。
回到石门县城,仝一贯让人叫来唐祖德,把知府大人要半斤“一两茶”的事给唐祖德说了。
听了仝一贯的话,唐祖德如五雷击顶,对仝一贯说:“仝大人,我不是对您说了么,此茶一冬只产一两。”
仝一贯冷笑了一声说:“如果我做不得常德知府,如何能让你儿子脱得死罪?”
唐祖德听了仝一贯半是实情半是要挟的话,痴呆了半天,对仝一贯说:“我尽量想法吧。”
回到家里,唐祖德朝祖先的牌位祭拜了一番,说:“列祖列宗,石门的茶树即将大难临头,为了唐家的香火,我明知不可为,也只得为之。”
寒冬腊月,大雪飘飞,茶园的土地被冻得坚硬似铁。唐祖德请了十多个人,将正在冬眠的古茶树连根掘起,一共掘了五棵,将五棵茶树装入大木盆,移入大房之中,然后,在大房之中生上炭火。过了五天,就有唐家的仆人传出话来,说在炭火的高温之下,冬眠的茶树竟然争先恐后地生出嫩芽。
原来,唐家的先祖发现自家一亩三分地的茶树,在清明前一个月就开始生芽,比其他地方的早茶足足早了一个月,就开始琢磨这其中的原因。后来,才发现,那一亩三分地下有温泉。每到春分之时,地气上升,便会把温泉的热量送到茶叶根部,于是,唐家一亩三分地的茶叶便会早于其他人家。悟出这个道理,唐家的先祖开始尝试冬季给茶叶人工加温,让茶叶冬季生芽,经过无数次试验之后,终于成功。但在成功的同时,又发现了隐忧,原来,冬天正是茶树冬眠休养之时,此举破坏了茶树自然休眠的规律,消耗了茶树的精气,最后导致茶树养分尽失,干枯而死。先祖便担忧,如果冬天大规模制茶,将会给茶树带来毁灭性的灾难。于是,唐家先祖便留言,每年只能用一棵茶树制茶,以解“抢新”之茶瘾。因为每一棵茶树能采得一斤鲜叶,杀青、揉搓、焙干,只能得一两成品,这就是“一两茶”的由来。
现在,仝一贯向唐祖德索要半斤茶叶,便要耗废掉五棵茶树。冬天天湿地冻,唐祖德只好请人挖茶树,装盆,移到屋里加温催芽,最后还要采茶叶,一道工序下来,一两茶的制作方法已经众人皆知。
在半个月之内,唐祖德总算凑齐了半斤新茶,交给仝一贯。仝一贯上供给常德知府,常德知府又将茶叶送给陆宰相。不久,吏部下来任命书,常德知府升为五品京官,仝一贯到常德府补缺。仝一贯临走时,以“证据不全”为由,释放了唐光明……
一晃五年过去,石门县来了个新任县令,名叫汪大风,有人记得,汪大风曾经给唐祖德家当过教书先生。
汪大风到任石门县后,大吃一惊,原来热闹的茶市已然不见踪影。汪大风问过县衙的衙役后才得知,原来,一两茶的秘密被众人知晓后,就有人开始仿制一两茶,售价千金。于是,所有的茶农都开始一两茶的制作,从而使一两茶的价格大跌。可即使如此,一两茶的价格仍然是普通春茶的十倍。因为制作一两茶,会消耗掉大量的茶树,而一株茶树的种植,需要十年以上的时间,茶农们饮鸩止渴,抢的却是子孙的饭碗,果不其然,五年后,石门的茶农已无茶叶可采,加上遭遇干旱,仝一贯仍命人大肆征收茶税,一时间,饥民成灾。仝一贯隐瞒灾情,不肯赈灾,饥民暴乱,抢夺大户,唐祖德和唐光明在暴乱中被饥民所杀。而朝廷得知仝一贯隐瞒灾情和民暴,诛杀了仝一贯。衙役讲完后,说:“县令大人当初的预言真准呀。”
汪大风听了,叹道:“从小宠爱,乃是纵容为非作歹,长大后必犯大案。就如同一两茶虽少,但积少成多,可毁摧万亩茶园。”
汪大风明文禁止民间造一两茶,如有私下制造一两茶者,官府必判重刑。又着手恢复茶园,直到二十年后,石门茶市才又恢复了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