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边形势与政策论文

2017-02-24

随着中国的全方面发展与进步的继续,中国综合国力的连续数十年增长与中国国际地位的持续上升,中国外交的发展成就是较为显著的。下面是小编为大家整理的周边形势与政策论文,供大家参考。

周边形势与政策论文范文一:我们的周边安全形势究竟如何

2012年,中国周边安全形势趋紧,海上争端一度达到高潮。2013年,各种周边安全问题会继续困扰中国。中国周边安全形势究竟如何?2012年12月22日,“新知识人文沙龙”邀请中国社会科学院学部委员张蕴岭,就怎样看待中国周边安全形势以及如何构建中国的周边战略依托等问题发表演讲。

最近两年,中国周边很闹腾,大家非常关注。我们周边到底怎么了?原来好好的,为什么突然形势这么紧张?原来和我们关系还不错的国家,好像突然马上就要开战了,中国怎么老受别人欺负?

“伙伴关系”是中国对外关系的新创造。“伙伴关系”是什么?就是非对抗关系

1949年之后的一段时间里,政治关系主导着国家安全。美苏争霸,我们选择了苏联一方,也就和西方资本主义国家成了敌人;后来中苏分裂,苏联和苏联的盟友也成了我们的敌人;上世纪七十年代,通过搞关系“联美抗苏”,都是基于政治关系。

直到改革开放,形势才发生了转变。开放,实际就是向西方开放。1978年,中国决定改革开放;1979年,中美关系基本正常化,我们改善了和美国、和西方国家的关系。我们把一大批敌人变成了朋友,这是一个大的改变。后来因为苏东剧变,我们又很快解决了中国和俄罗斯、中国和中亚的关系,同时改善了和越南、老挝这些亲苏联国家的关系。到上世纪九十年代初,中国把所有的周边国家由敌人变成了朋友。第一次成为没有敌人的国家。

冷战结束后,中国开始构建伙伴关系,把所有的关系都变成了伙伴关系,这是很大的转变。我认为,“伙伴关系”是中国对外关系的新创造,是中国的发明。冷战刚结束时,中国立刻面临如何处理与反共国家关系的问题,当时就剩下中国、越南等少数几个社会主义国家,中国最大,所以就非常担心西方的围剿。

那时候美国人已经是跃跃欲试,西方著名学者福山提出了“历史的终结”,就是“从此再没有共产主义国家,西方民主全面胜利”。中国一下子就面临强烈的对抗压力。怎么办?中国就是要避免对抗、寻求合作,所以就建立了许多伙伴关系。

“伙伴关系”是什么?就是非对抗关系。

美国不是“亡中国”而是“防中国”

近代以来,中国屡屡被侵略,抗日战争时期最惨,被日本占领了大半个国家。1949年以后,中国同样面临传统安全威胁。比如,与美国在朝鲜和越南的对抗、台湾要反攻大陆、苏联要入侵中国,这些是传统安全威胁。为了应对这种威胁,才有了“三线建设”(“三线建设”是指自1964年开始,以战备为指导思想,在我国中西部地区13个省、自治区进行的一场大规模国防、科技、工业和交通基本设施建设――编者注)。

应该说现在这种威胁已经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战略性遏制。也就是当你力量强大时,刚要扩大自己利益就受到战略遏制。这恐怕是我们当前周边最关注的问题,也就是我们成天讲的“美国重返亚太”。

我曾经讲过,美国不是“亡中国”而是“防中国”,这个定位很清楚,但是还是有分歧,国内不断议论。伊拉克战争时,有人说美国“打完伊拉克,下一个目标就是中国”,现在网上也有说“我们现在面临着一个包围圈”、“美国要在2030年灭亡中国”。

我认为现在的形势已经变了。过去是周边国家有要进犯中国的想法,拉大国一起来也好、凑热闹也好,都是准备进犯中国。而现在,几乎每个国家都在准备防备中国的进犯。最近“小参考”上转了一篇日本退休高级将领的文章,他算得很清楚,说2030年中国如何要从钓鱼岛开始,一路攻打冲绳,再打到日本本土……所以说,现在是周边国家都在“规划”中国怎么打他们,而不是想着怎么打中国。这是一个大的转变,认清这个转变对国家如何动员资源、如何做军事准备,都至关重要。冷战刚结束时,中国一位高级军官曾说:“希望战争早点打,跟美国打一仗,大不了再重新建设。”这是那时出现的看法之一。我现在的判断是:可能“早晚也打不起来”。

既然“早晚打不起来”,那就要做“早晚打不起来”的准备,并不是说不准备。我们的思路是:保持和平,越长越好。

要学习、吸收欧洲经验,建立一种以周边国家合作框架为基础的战略依托

有人说,当今的中国是一个孤独的大国,没有朋友。我想说的是,即便我们没有朋友,可也没有敌人啊!这不就平衡了吗?没有真朋友也没有真敌人,把这两点放在一起,才能正确地评估中国的安全形势。

从前我们往周边一看全是敌人。现在我们看看,哪个是我们的敌人?日本?越南?印度?好像都不是。又是,又不是。所以,我们的安全形势并不糟。只是这么样还是不够踏实,一个国家必须建立自己的战略依托。

传统的战略依托是结盟。结盟有两种:一是大国主导的结盟,一个大国就要拉一帮小国。有事你得帮我,至少不会起来反我。比如美日同盟,打起仗来日本会帮美国么?不一定,但是至少日本不能去干别的。这就是战略依托。小国也有自己的选择,要么选择中立,要么就是找靠山。

苏联解体后,就剩下美国建立的结盟框架。美国有盟友还有外围,几十年来建立了一个多重构架的安全框架,这就是美国的战略支撑点、战略依托。比如,美国军舰在全世界都有地方加油、停泊、维修。

在这方面,欧洲就换了一个思路。二战后的欧洲就没有走传统对抗的路子,而是走向了欧洲合作。从经济到国防直到欧元和欧洲央行,变成了一个大欧洲。这就是欧洲的战略依托。

从这个思路我就想到中国。历史上,东亚以中国为中心建立了朝贡体系、华夷秩序,就是以中国为主导建立一种天下体系,形成了一个共赢局面。说白了就是对邻居,只要你不打我、不抢我,我就给好处。如果你打我,我就敲你一下、惩罚你一下,叫你知道痛。美国有学者说,“实际上,中国就是要随着自己的强大,恢复一种新时代的、中国主导的华夷秩序。”但是,这个很难实现,因为美国通过盟国、盟友和外围,已经把天下占住了。在这种情况下,有人也提出来能不能搞一个中美共治?现在看来也比较难。

那怎么办呢?我认为,要学习、吸收欧洲经验,建立一种以周边国家合作框架为基础的战略依托。这种合作框架有两个支撑点:第一个支撑点是经济,也就是周边国家经济上都得依赖中国。欧洲就走了这条路。现在,中国已经成为了周边国家的第一、第二大市场,今后十年这个趋势恐怕还会增强。如果我们内需真的从35%上升到45%,那这个市场增量就很惊人。将来欧洲、美国的消费能力还会下降,中国有可能成为世界第一大市场。第二个支撑点是政治安全,我们并不要求、也不可能建立像美国那样的同盟关系,而是通过区域性的各种合作机制,建立一种多重框架,起到政治安全的作用。

东亚能否建立一个统一的、高度合作的框架,与美国达成平衡的战略关系?有一段时间我们很乐观,现在看来,我们低估了美国的战略重组的能力,以及其他国家对中国发展所带来的不确定性产生的惧怕心理。

周边国家需要中国,又不愿意靠得太近。这样就提供了两种可能,一是建立合作框架是可能的。为什么呢?有事毕竟要跟中国商量,不商量不行,对立起来对大家都没有好处。二是我不能光靠你,必须要脚踩多只船,尽量拉别人来平衡你。

看透了这个东西,中国就有理由安心,因为这本身就是一种安全保证。

无论东亚、东南亚还是中亚,都是在各种框架下有竞争、有合作

国际上也有学者提出,美国重返亚洲对中国有好处,这样就可以避免中国过早地成为该地区唯一的对手。如果没有美国在东亚平衡各方,大家都担心中国的威胁,所有的目标都对着中国。现在美国人一来,大家都会骂美国。

无论东亚、东南亚还是中亚,都是在各种框架下有竞争、有合作。中国并不需要强求建立一个单一的东亚合作框架。再说,中国周边那么大,建立一个也不合适。因此,建立一个由中国主导的多重参与体系是可行的,也是有意义的。

也许再过十年左右,中国的主导性增加了,这个体系就和历史上的东亚体系很类似――你不犯我,我不打你,大家都有好处。不过,这个过程不会一帆风顺,恐怕今后十年到二十年都会是中国与周边磨合的时期。

这也是一个发展中崛起的大国重新构造世界的过程。

周边形势与政策论文范文二:周边安全形势四大变化与中国对策

美国借道双边同盟重返亚洲,在地区安全秩序上试图构造“雁型安全模式”。美国重返亚洲加大了周边国家对我国的离心力,中国与周边国家的政治互信有所减弱,使我国与周边国家的关系增加了复杂的不利因素。

说起“雁型模式”,人们都还记得上世纪80年代的一种说法:东亚经济发展犹如一队大雁在飞翔,其中日本是领头雁,“亚洲四小龙”紧随其后,再后是其他国家……

而目前在亚洲正形成一个新的“雁型模式”,即以美国为领头雁的“雁型安全模式”。这个“雁阵”中的第二梯队是美日、美韩同盟;借势朝鲜半岛的争端,美日韩又在进一步磋商建立三边军事同盟。第三梯队是美国与澳大利亚、泰国和菲律宾等盟国的关系。第四梯队是美国与越南、印度尼西亚、印度的关系。美国特别强调东盟作为地区多边主义支点的重要性,同时承诺将提高印度的国际地位,尤其是承诺赋予印度联合国安理会常任理事国的地位。

在美国试图塑造的这种亚洲地区安全秩序的第二梯队中,美日同盟被置于首要位置,是美国与亚太地区接触的“基石”。2010年是美日同盟建立50周年,美国高调要求日本复兴军事同盟关系,尽管日本民主党的鸠山政权初期不打算应承,但随着中日钓鱼岛“撞船事件”的发生,日本迅速改变了政策,强化了同盟关系。美韩同盟也因“天安” 号事件和朝鲜炮击延坪岛事件而进一步强化。7月21日,美韩举行了两国历史上首次“2+2”会议,决定深化和扩大同盟合作。

此后,美日韩逐步走向三边同盟。在12月初举行的美日韩三边外长会议上,美国国务卿希拉里声称,美国与日本、韩国的条约同盟是数十年来亚洲和平与稳定的基石,而日本与韩国的伙伴关系又有助于这种稳定与合作的三角关系。三国外长会议进一步强化了这种关系。

第三梯队是美国与泰国、菲律宾、澳大利亚的密切合作。美国启动了与泰国的《创造性合作伙伴协议》,与菲律宾签署了《千年挑战和约》,以加快菲经济发展,减少贫困。美国和菲律宾计划于2011年1月首次举行两国间的“2+2”战略对话。美国和澳大利亚于2010年11月8日举行“2+2”会议,双方表示要强化军事与防务合作关系,两国官员同意设立一个工作组,探索加强双方军事合作的方案,其中可能包括美国军队使用澳大利亚的港口、机场和军事基地等。

第四梯队是美国与越南、印度尼西亚以及印度的关系。2010年7月,希拉里依次访问了阿富汗、巴基斯坦、韩国和越南。越南总理在2010年10月底的东亚峰会上表示,金兰湾将再次开放,与外国海军共享。尽管越南方面表示越南不会成为美国的军事盟友,不依靠美国实现其安全方面的目的,但鉴于越南在东盟的地位,此举将给东盟造成重大影响。11月初奥巴马接连访问印度和印度尼西亚。尽管目前美印贸易只相当于中美贸易的1/9,但美国认为印度是一个像中国那样在未来可以取得经济业绩的巨人,某种程度上也具有对抗中国地位的战略意图。而印度尼西亚则是该地区最大的穆斯林国家,也是美国总统奥巴马的出生地。

第四梯队呈现出网络化发展趋势,是美国塑造亚洲地区秩序的最广阔依托。印度学者曾提出了一个具有广泛影响力的观点,即中国寻求一个多极世界、单极亚洲的格局,而美国需要的是一个单极世界、多极亚洲。也就是说,中美双方对亚洲地区秩序的理解存在显著的差异。美国一贯以塑造地区秩序来彰显实力,现在被塑造的对象轮到亚洲了。9月,希拉里在美国对外关系委员会的一次讲演中,提到与“地区”相关的词语的次数多达24次,表现出对亚太地区的高度重视。

奥巴马政府强调亚太地区的新局面,要求搭建新的机构性架构,以最有效地实现合作前景、建立互信并减少竞争摩擦。2010年1月12日,希拉里在夏威夷专门就亚洲的地区性架构发表讲话,阐明指导美国与该地区进行积极接触和发挥领导作用的五项原则。尽管希拉里强调美国在亚太各种机构中的参与和领导作用可以让各方受益,但实际上最终美国获得的利益实现了最大化。

美国非常重视东盟的作用。希拉里于10月28日在出访亚太地区之前在夏威夷发表的政策讲话中,提到美国把东盟视为东亚地区正在形成的地区性结构的支点,是“诸多政治、经济和战略问题上不可或缺的机构”。美国2009年签署《东南亚友好合作条约》,为加入东亚峰会铺平了道路。2010年,希拉里参加了在河内举行的东亚峰会,美国也表示2011年东亚峰会在印尼召开时,奥巴马总统会重返印尼。日本媒体称,这标志着亚洲迎来以中美日为核心的新一轮博弈。

除此之外,奥巴马政府致力于扩大跨太平洋经济伙伴关系。早在2005年,新西兰、智利、新加坡和文莱即签署《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 (TPP)。2010年美国积极申请加入该协定,同时申请加入的还有澳大利亚、越南和秘鲁。美国向TPP的迈进,可能有助于重新确立美国在未来地区经济一体化讨论中的领导地位。马来西亚学者认为,未来该地区的经济前景可能由三个不同区域强国主导的彼此重叠的模式构成:美国将主导TPP八国(P8),中国寻求全东亚自由贸易区(EAFTA),日本则将寻求东亚全面经济伙伴关系(CEPEA)。美国试图拾起亚太经合组织(APEC)的遗产,在泛太平洋地区构建自由贸易区,在某种程度上,这分离了目前正在谈判的中日韩自由贸易区的势力,并且还与中国―东盟自由贸易区形成一定的竞争关系。

在美国看来,一个没有美国参与的东亚新秩序是不能容许的,美国介入亚洲的目的是维持和增强美国在亚太地区的领导力。有分析人士认为,无论是东亚峰会的扩容,东盟10+8防长会议机制的建立,还是TPP进程的强势推进,都潜藏着亚太地区国家对中国崛起的不适应和对中国崛起方式的深度疑虑。

朝鲜半岛:“软肋”面临的威胁

中国周边安全的最大软肋是东北亚,朝鲜半岛形势是风向标。2010年是近10年来朝鲜半岛局势最危急的一年,在同一年发生两起严重的军事安全事件,这在朝鲜停战后57年来不曾有过。美国和日本趁机迅速介入,在朝鲜半岛西部和东部海域进行规模空前的军事演习,美日韩三边军事同盟雏形初现。这给中国带来了安全威胁,使朝鲜半岛出现了停战以来最严重的危机。

从地缘政治的角度看,以朝鲜半岛为中心的东北亚地区是中国安全的致命弱点。历史上,1895年的甲午战争、1905年的日俄战争以及日本侵占中国东北等都在这个地区。新中国成立后,上世纪50年代的朝鲜战争以及60年代中国与苏联的珍宝岛冲突都对中国安全造成极为严重的威胁,改变了中国的发展方向。

2010年是近10年来朝鲜半岛局势最危急的一年。在同一年发生两起严重的军事安全事件,这在1953年7月朝鲜停战后57年来不曾有过。不仅世人关注的“六方会谈”迟迟未能重启,因韩国“天安”号沉没等突发事件引起的一系列联动效应,更使朝鲜半岛局势急转之下,进入新一轮动荡期。

“天安”号事件后,美国和韩国转而推行对朝强硬路线,试图以强大的武力来震慑朝鲜。而朝鲜对外政策也趋于强硬。延坪岛炮击事件后,美国与韩国在西海(即我黄海)举行历史上双方最大规模的联合军事演习,标志着朝鲜半岛紧张局势的进一步升级。

不过,朝鲜半岛形势虽然危急,但仍在可控范围之内。临近年底,朝鲜的政策出现了缓和迹象。朝鲜向国际社会宣布,朝鲜需要一个和平的环境以便于集中力量进行经济建设。

在现阶段乃至未来较长的一段时期内,在朝鲜和韩国、美国、日本阵营之间,由于缺乏基本的战略互信,突发事件可能在短时间内引发地区性的危机,且危机还可能持续升级。在现阶段,各方缺乏进行多边安全对话的基础和意愿,更遑论建立一种各方认可的多边安全合作的制度安排。总体上看,目前对抗和冲突的逻辑支配半岛事态的发展。

朝鲜半岛事态发展为美国积极介入创造了机会,美韩、美日的联合军演意味着一个兼具攻防能力的美日韩小型多边安全机制雏形隐现,这对中国的国家安全构成了新的威胁。由此可见,朝鲜半岛的军事对峙行为和美国对中国的战略挤压,已经使中国面临严重的双重挑战。亚洲国家彼此间的窝里斗,是美国在此地坐收渔翁之利的最大“助缘”。

美国和韩国对中国在“天安”号事件和延坪岛事件后的反应不满,指责中国不主持公道,一味偏袒朝鲜。中美关系和中韩关系在一定程度上也受到损害。特别是韩国国内对中国的不满情绪迅速上升,而且仍在持续。

延坪岛炮击事件后,中方关于迅速开始六方紧急磋商的提议再次遭到美韩日三国的拒绝。中国的朝鲜半岛外交遇到了复杂的难局。

尽管如此,中国仍然是促使朝鲜半岛形势“转危为机”不可或缺的斡旋者。因为只要敌对各方均缺乏发动全面战争的意愿或能力,它们最终会约束自己的行为,回到谈判桌前解决问题。而这离不开中国的帮助。因此,在各方可能“擦枪走火”的情况下,中国所要做的是静观局势变化,以静制动,而不是轻易作出情绪化的反应。

海上风浪:海洋安全环境恶化

海上安全成为中国周边安全形势紧张的重要来源,中国的海洋战略已成为国际社会判断中国是否和平崛起的重要指标。中国的深海战略已经触及美国的亚太乃至全球利益,周边国家借美国重返亚太之势在海洋问题上结成利益共同体抗衡中国的潜力大大增强。因此,中国的海洋安全环境进一步恶化,中国深海战略面临的海上压力将常态化。

2010年,围绕南海争端主要有两件大事:其一,一些国家利用所谓“南海是中国的国家核心利益”(下文简称“核心利益说”)指责中国“日趋明显的扩张性军事行动和强硬外交政策”。其二,美国适时利用南海事务,多次坚称自身在南海的航行自由权,与中国就此数次展开激烈的交锋,并支持东南亚一些国家在南海问题上的立场。

2010年4月,美国《纽约时报》发表一篇题为《中国军队寻求扩张海军力量》一文,7月该文被日本共同社引述,引起中国和国际媒体的广泛报道。文中声称,中国政府于2010年3月首次向访华的美国副国务卿斯坦伯格和白宫国家安全委员会亚洲事务高级主任贝德声称,南海是关系到中国领土完整的“核心利益”,不允许任何人干预南中国海事务。而在这之前,中国只将台湾问题、西藏和新疆问题等定位为“核心利益”。

“核心利益说”一经出台,便被国际社会不加分辨地全盘引用,成为佐证中国外交转向扩张的重要论据。而这一说法并没有官方来源,没有得到官方确认。学界和各种智囊机构的态度也较为谨慎并提出质疑,有军方学者撰文表示,“南海问题是中国核心利益”的提法仅见于中国个别学者的言论,并非高层领导的正式表述,更未写入国家战略性报告或者法律性文件。

长期以来,中国在南海问题上主张“搁置争议、共同开发”,但这并不代表放弃主权要求。只是中国在美国高调介入亚洲事务时彰显主权,会成为将东南亚国家及背后支持的西方国家团结在一起、对中国实施遏制的一个契机。

国际社会对“核心利益说”的强烈反应,表现了南海问题的复杂性以及对中国崛起的严重忧虑。国外把“核心利益说”解读为崛起后的中国在划分东亚的势力范围,中国今后的外交政策会日益咄咄逼人。国外还普遍将“核心利益说”与钓鱼岛“撞船事件”相提并论,据此判定中国将采取日趋强硬的外交政策,中国崛起会对世界秩序产生重大的不确定性。

中日之间围绕钓鱼岛的争端,一直以来就是中日之间的领海领土主权之争,2010年钓鱼岛“撞船事件”的爆发,一方面反映出中国外交的新举措,以及中国突破美国海军的传统势力范围之后对旧地区秩序造成的冲击。另一方面也出现了周边国家对中国海军远洋能力的疑虑。

“撞船事件”后中国的反应速度与力度,让日本外交界感到中国的反应“超出了迄今为止的底线”,与以往发生冲突时中国尽量防止事态发展成全面冲突不同,此次日本人认为中国的反应似乎已顶掉了“安全阀”。甚至有日本学者呼吁,为阻止中国一意孤行,各国将从经济、资源和安全保障领域构筑对华包围圈,日美两国应肩负起主导构筑对华包围圈的重任。

“撞船事件”发生后中国的对日措施引发了国际社会的强烈关注,一些国外媒体和学者、官员将中国的反应“升级化”看待,将中国描绘为“粗暴大国”,甚至给中国的反应与举措戴上“中国威胁论”的帽子。

与中国存在南沙群岛主权纠纷的东南亚国家对中国“撞船事件”后的“强硬态度”也表示了担忧。日本学者紧紧抓住这种“担忧”将南海问题与钓鱼岛问题“扯”在一起。日本学者夸张地断定,“当前的中国外交似乎是以鸦片战争以来的屈辱历史为鉴,将列强的侵略手法运用至侵犯越南和菲律宾领土以及日本的领海上”。毋庸置疑,日本学者的这种 “逻辑论证”旨在离间中国与东南亚国家的关系,蛊惑东南亚地区人民对中国的信任和友好,实现日本联合东南亚“共同对付”中国的企图。

但也必须看到,“撞船事件”后,周边国家对中国的疑虑增大了。对于钓鱼岛问题,中日在认知上是有偏差的。在认清这个事实的前提下,中国要避免为美国拉拢东南亚国家联合牵制中国创造“可乘之机”,从而使中国在领土维护时处于更不利的局面。

在钓鱼岛“撞船事件”之前,2010年4月,中国海军舰艇穿越宫古海峡(琉球群岛主岛冲绳岛与宫古岛之间的公海)进行正常训练。日本媒体对此进行了大肆渲染,并将之视作中国突破第一岛链、挺进西太平洋区域的突破性举动。

如果从海上安全审视中国周边安全,那么南海争端升温、钓鱼岛“撞船事件”就不是一个孤立的事件。南海、黄海、东海等区域都出现了相当的动荡和不安定,以美国主导的、周边国家参与的海上军事演习贯穿整个2010年度,而中国也相应地加大了对抗力度。亚太海域频繁军演固然与一系列突发性事件相关,诸如“天安”号事件、朝鲜炮轰延坪岛等,但更长期性的、根本性的原因是美国重新高调介入亚太事务、试图维持其在亚太的军事优势的战略意图与实力上升中的中国实施“走出去”、加强国防现代化的战略转型相互碰撞的必然结果。

中国的海洋战略正在发生新的变化,中国的行为更多的是为了适应中国的客观需要,国防现代化尤其是海军现代化是中国国家现代化的一部分。海洋战略的转变是适应国家需要的客观之举,与“走出去”战略相适应。

对此,国际社会高度重视,将中国海洋战略作为判断中国崛起路径的重要指标。一些国外舆论认为,目前中国海军仍然相对落后,短期内仍无法与美国抗衡,但是中国经济的高增长率为其军队的转型和现代化提供了必要的物质支持,经济危机后的中国在外交上已不仅仅是自信而是咄咄逼人,中国加快了军事现代化的步伐。因此,面对中国海军的快速发展,国际舆论十分关注,周边国家尤为突出。故而,当美国提出重返亚太,中国周边国家多采取欢迎的态度,虽然他们也怀疑美国在国内经济状况一片糟糕的情况究竟能够采取多少实质性的措施。

在中国跃居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以及美国高调重返东南亚的背景下,中美围绕南中国海的角逐,意义早已超出了问题本身,它标志着中美将在打破和维持现行亚太安全秩序上进行长期博弈。而随着中国海军现代化的发展,中国面临的海上压力将会常态化,海上安全将是影响中国周边安全环境的最重要的因素之一。

“水”的考验:周边非传统安全形势

非传统安全问题成为影响国家政权稳定和国家间关系好坏的重要因素,2010年中国周边非传统安全形势凸显为水的问题,诸如水灾、河流等跨境问题存在很大的不确定性,这对中国公共外交构成重大考验。

2010年7、8月份,巴基斯坦发生特大洪灾。洪水淹没了巴基斯坦近1/5的土地,波及约2000万居民,近200万人无家可归。

洪灾后,为有效应对灾难带来的系列混乱,巴基斯坦军方的授权被大大提升。与军队的积极参与形成对比,文职政府在抗洪上的反应很不得力。有很多评论认为,巴军队不会放弃自己在政府和政坛的至高地位。如果军队介入政府并对联合力量施压的话,军队有可能重新控制政府,巴基斯坦国内的政治不稳定性增加。

此外,洪灾与反恐成效、非政府组织之间也存在关联性。为巩固之前的反恐成果,争取民心,巴基斯坦政府原计划在开伯尔―普什图省花费数十亿美元兴建发展项目,而洪灾将大大延迟这一进程。为了争取民意,各种力量开展了对巴民众的公众外交,很多非政府组织积极参与,且大都比政府机构更有效率,这就降低了政府的公信力。

巴基斯坦洪灾后,国际社会给予了巴很大的援助,这对缓解巴基斯坦自然灾害、进行人道主义救助、维持地区和平与稳定起到了重要的作用。但在国际合作的背后,传统的地缘战略竞争并未消失。除了“声望”等软性因素,美国积极参与救灾背后还有很浓的“阿富汗”色彩,美国很可能以救灾来换取巴基斯坦政府对打击阿富汗境内极端势力的支持。另外,美国还将巴基斯坦洪灾与气候问题联系起来,再次证明了美国作为全球性大国设立议事日程的能力。

作为历史上与巴基斯坦有过不友好经历的国家,巴基斯坦部分民众对政府接受印度捐款发出了不同声音。巴基斯坦部分媒体认为,“接受印度这样一个历史上曾是巴敌人国家的捐赠,正好从另一个方面说明了巴基斯坦政府在救灾上表现不力”。更重要的还不是巴基斯坦国内民众对接受印度捐款的态度和认知问题,而是洪灾可能带来的巴基斯坦实力削弱、印巴力量对比不平衡加剧以及可能对整个南亚安全架构产生影响的问题。

中国政府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为巴基斯坦灾民安置和灾后重建提供了支持和帮助。然而,外媒对中国的救灾也有不少负面评价。这种评价一方面显示出中国的公共外交仍有待加强,中国的国际形象和舆论影响力非常有限;另一方面,更反映了外媒借洪灾造势、担忧中国在南亚的系列举措(如中国对巴基斯坦的瓜达尔、斯里兰卡的汉班托塔、孟加拉国的吉大港的港口援建)、给中国崛起设置障碍的意图。

对中国周边安全形成挑战的另一项非传统安全是湄公河流域的水资源争端。2010年初,湄公河下游四国泰国、老挝、柬埔寨和越南发生了严重旱情,导致湄公河水位下降到近20年来的最低水平,部分地区的水位仅33厘米。受干旱影响,泰国等国的大米产量受到严重冲击,而且湄公河的低水位严重影响了湄公河沿岸国的旅游、航运和渔业的发展。同样遭遇旱灾的还有中国的西南地区,其河流水位也降到50年来的最低水平,人民生活也因此受到影响。澜沧江―湄公河流域遭遇旱灾之苦在历史上不算少见,但2010年的旱灾却引发了一场关于湄公河水量下降和旱情原因的争论,而这场争论造成的后续效应会对中国的周边安全环境产生重要影响。

湄公河干旱所导致的周边国家和域外国家的媒体和非政府组织对中国“大坝威胁论”和中国“干旱责任论”的渲染和攻击,不仅严重误导了中国周边国家民众对中国的认识与态度,继而影响到其政府对中国的行为判断,破坏了良性发展的周边关系。而且这些对“中国威胁论”的推陈出新会严重地破坏中国的国际形象与和平发展所需要的国际舆论环境,给中国带来更多国际社会的压力。另外,美日等国也乘势介入中国周边事务的处理,扩大自身在亚太地区的影响力,牵制中国。

面对相关的湄公河水域开发争端,我们当前需要做的主要有两方面:一是思考中国如何与湄公河流域国家创建相关的沟通与协调机制,在机制框架内协调解决澜沧江―湄公河的环境保护与开发问题。二是思考在美日介入湄公河地区事务已成为现实的情况下,中国如何发展与湄公河流域国家的双边关系,如何减少美日牵制的消极后果。

中国应调整周边外交战略

随着美国高调介入亚洲事务引发的连锁性反应,中国周边的安全环境趋于恶化,中国与周边国家关系的互动进程,正在告别过去十年的稳定态势,进入了一个战略摩擦期。中国与周边国家的政治互信将减弱,周边国家对我海洋经济资源的争夺将加剧,尤其是,中美之间的角逐将越来越决定亚太地区的秩序,为此中国应该调整周边外交战略。

中美关系的调控空间缩短、缩小,战略性摩擦在所难免。今年以来,美国在中国周边的一系列动作,包括强调南中国海的航行自由权、加强美越安全合作、在朝鲜半岛问题上美日韩三边合作的强化等都释放出明确的信息:美国对中国的战略疑虑加深,美国要把中国的崛起限定在一定的范围内,绝不允许中国挑战美国的领导地位。为防止中国对美国领导地位形成挑战,美国加强了对亚洲外交的力度,在中国周边步棋设子、巧妙经营。美国利用中国与周边国家关系中存在的一些问题,利用周边国家之间存在的问题,见缝插针式地介入到亚洲地区秩序中,相互联动制造和利用摩擦与争端。

《泛太平洋战略经济伙伴关系协定》(TPP),将成为以中国―东盟自贸区为代表的模式与以美国为代表的模式之争的焦点,有可能导致中国投入颇多的“10+3”机制名存实亡。在后危机时代,美国如要振兴其经济,就必须深度参与区域贸易。美国在TPP 中将处于绝对优势,在跨太平洋合作中的引领作用将进一步巩固和强化。强势推动TPP符合美国的经济利益和安全利益。由于TPP成员经济发展水平不一,政治制度和社会文化各异,特别是包括越南、马来西亚等与西方“另类”的国家,可以预见,民主、人权等问题不可避免会成为各方争议所在。目前中国尚不是TPP成员,日本、韩国加入TPP,有可能导致中国投入颇多的“10+3”机制名存实亡。

印度2011年的动向值得分外关注,将成为检验大国关系的试金石。除了美国拉拢印度之外,日本与印度迅速走近,将影响中国在地区内的经济竞争力以及对东盟的影响力。2010年9月日本与印度就签署“经济伙伴协议”(EPA)基本达成一致。10月,印度总理辛格借出访越南之机出席东盟与印度领导人会议。12月,中国总理温家宝访问印度,双方一致认为“中印关系超越双边范畴,具有全球和战略意义”。2011年,印度如何在美国、中国、日本之间作出进一步的抉择,可以看作是大国间关系亲疏远近的一面镜子。随着印度经济复苏、军事力量提升以及国际环境利好趋势进一步发展,印度国内对华强硬派的声音将上升,温和派将面临压力,执政当局维护中印关系健康发展的难度增大。在未来五至十年内,印度与美国、日本、越南等国家的关系将进一步发展,但印美关系仍将是印度大国外交的重中之重。鉴于美日同盟体系,印美关系的良性互动为印日关系的深化提供了基础平台。越南是印度深化“东向政策”的重要纽带,是印度军事力量辐射西太平洋的中转站,双边在安全上的合作意义明显大于经贸关系对两国关系的作用。

周边外交中经济的战略化趋势将更加突出,但其使用的时间和方式要慎重。2010年,中国对外经济政策具有了国家大战略的含义,中国通过经济手段实现了巩固和平的周边环境、塑造稳定的周边秩序的目的。即便是国际市场,也不完全是一个自由市场,政治手段和谋略可以发挥战略性作用。中国应该对国际市场的战略性含义做深入的研究,对中国自身在经济的战略化运用上的手段、管理能力以及市场行为体的应对能力做出更进一步的评估。从理论上讲,经济战略的有效性取决于对方受到这一经济手段影响时的敏感性和脆弱性。尽管敏感性会随着中国国力增强而增多,但对方的脆弱性却可以通过其国内战略进行调整。并且,中国自身也会受到对方使用经济战略的影响。由于这种互动性的效果如何还有待观察,因此利用经济的战略化效应时还须慎重。

中国周边外交理念、组织形式应发生变化。中国在构造周边战略时,必须以周边省份和周边国家的一体化为平台,内外联动,稳定周边形势。尤为重要的是,中国涉外部门应对周边事务时要“善巧”。总体而言,中国力量强大,中国的一举一动都会引起周边国家的过度反应,尤其是当中国略显强硬时,周边国家十分敏感。对此,中国要明了周边国家的心态,善于周旋、善于借力。尤其在对待像日本这样的邻居时,中国要充分利用日本的战略优势,利用日本的国际化经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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