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王别姬影评3篇

2016-12-02

霸王别姬影评1

作为荣获一九九三年戛纳电影节最高奖项金棕榈奖的电影《霸王别姬》,被认为是陈凯歌导演所拍的最完美的影片。该片场面精致华丽,人物刻画细腻丰满,故事荡气回肠,充分体现了导演驾驭镜头语言的娴熟程度。

电影《霸王别姬》讲述了戏子程蝶衣从20年代开始学习唱戏到70年代最后一次在舞台上练唱并最终自刎于他所饰演的“虞姬”最爱的人——楚霸王面前的戏梦人生。程蝶衣与师兄,即楚霸王的饰演者段小楼,共同经历了20年代到70年代这段风雨历程。师兄段小楼跟他感情甚佳,段唱花脸,程唱青衣。两人因合演《霸王别姬》而成为名角,在京城红极一时。两人因合演《霸王别姬》而成为名角,在京城红极一时。蝶衣自小便被灌输“我本是女娇娥”的论断,渐渐长大的他也慢慢接受了这个观点,与师哥产生了雾里看花般的暧昧情愫。很快,这种局面被一个叫菊仙的女子打破……

故事的氛围营造可以说非常成功。人物的一举一动,举手投足间满是那个年代的风情,精致的戏服之下缓缓流淌的是惆怅与感伤。作为第五代导演中最懂戏的陈凯歌,多次巧妙地将戏曲完美的勾勒出影片具有中国传统气息的氛围。

开头对于“磨剪子嘞…锵菜刀……”的声音和寒冷的冬天北京城的极力描画,表现出浓郁的地方特色,也营造了冷冽而略带悲怆,惆怅而略带苍凉的氛围。画面共三次出现了这充满了京味的叫卖。第一次是在北京灰暗的天空下,风尘女子抱着儿子走进戏班子之前。叫卖被拉得很长,像是画面出现的逼仄胡同。画面以冷色为主,营造了淡淡哀愁的氛围。第二次,在寒气逼人的戏班子外面,女子亲手将儿子怪异的第六指生生的砍去了。暗色的背景,深色的棉袄,与画面上鲜红的血迹形成强烈的视觉冲击。此时的全景镜头缓缓移动,像是一把刀钝钝的,一下一下将人带入刻意营造的带着一丝丝绝望的氛围。画面突然又转向了那逼仄的胡同,京味的叫卖,不得不佩服导演的神来之笔,原本不相关的情节被紧密联系,仿佛“磨剪子嘞…锵菜刀……”的叫卖就是小蝶衣的痛苦叫喊,灰暗的天气就是他内心的阴霾。第三次,是蝶衣挥舞着鲜血淋漓的手,一路跑向师傅的厅堂,摁下了学戏的契约。镜头在交待完拜师之后,又移向了胡同。背景音乐适时出现,舒缓了绝望的氛围。冰冷的冬日在有了音乐的镜头下变得有些暖意,之前情节的跌宕得到了很好的缓解,氛围在傍晚的微醺灯光下变得抒情、夹杂挥之不去的怅然。

程蝶衣为日本人唱堂会中杜丽娘的华美唱腔和堂会安静到诡异的气氛,营造了和谐安宁甚至是美好的氛围,在这层表面之下,是巨大的苦楚与压抑。导演用一个移镜头将程蝶衣映在窗前唱戏的身影慢慢呈现,使得巧妙出现了一格一格的移动画面,表情木然的日本士兵把守在门外,这样的画面呈现了流畅的精致之美。画面又回到了堂内。蝶衣的扇若翩跹的蝶纷飞,他的表情是杜丽娘的寂寞:“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赋予断壁颓垣。良辰美景奈何天,便伤心乐事谁家院!”眼神早已化为千年一曲戏梦中的伤情,也怪不得捧角儿的袁四爷赐与他“出神入化”的匾额。他的戏梦人生全是为爱伤透了心的女子。所以,他也成了女子,成了虞姬,为情所伤。一曲终了,余音绕梁。可下面竟是一群想体验“生活”的日本兵,他们礼貌的用白手套鼓掌,“啪、啪”,沉闷的声音使屋内的氛围变得古怪而沉闷,这是中国历史悠久的梨园文化与日本只会欺凌别国、根本不了解京剧的士兵所碰撞的必然结果。导演苦心安排了一个叫青木的官员,他懂戏。程蝶衣这样的戏痴,将他看成是上宾。以致几乎忘了他的初衷——他是为了救师哥段小楼而被迫唱的戏。在堂会中,青木第一个鼓掌,表现了对于蝶衣的首肯,后来鼓掌的近景镜头让画面呈现略微繁复之感。蝶衣的痛苦,蝶衣对于青木也懂戏的兴奋,在大堂沉闷鼓掌声中交织在一起,巨大的苦楚与压抑在整个空间化成无形的网,压向程蝶衣。

影片的最高潮,程蝶衣声嘶力竭的控诉,菊仙绝望的眼神,段小楼口不对心的呈述罪状,将故事的氛围推向了最高峰,营造了斗争激烈、悲愤绝望的氛围。文革时期人性的丑恶,师兄弟之间的情愫,戏子与妓女的爱情,都在那个火盆面前,扑向了盛大的死亡。程蝶衣被压倒在火盆前,妆花了一脸。他望着说着他罪状的段小楼,面部的特写让蝶衣内心活动表现在脸上,惊诧、失望、绝望,从那双眼睛里,所说着太多太多。他突然站起来,“我也揭发,揭发姹紫嫣红,揭发断壁颓垣!段小楼,你,自从和这个女人成亲之后,我就知道完了。全完了。……”从他的语无伦次里,从红卫兵“打倒一切牛鬼蛇神!”里,从菊仙惊恐的表情里,所有人性的丑恶,都在这阳光下暴露无遗。陈凯歌导演用人的角度审视了这一场文化浩劫,用直白的几乎像记录片的镜头,表现中国下九流的“职业”中的戏子与妓女不被中国人所认同,营造了悲愤的、绝望氛围。

寂寞的戏梦已伤千年。舞台上的蝶衣表情决绝,一把抽出“霸王”段小楼腰际中的宝剑。程蝶衣在戏中完成了最美的轮回,而霸王,一如千年之前的错愕。

霸王别姬影评2

这么一部电影似乎并不再需要我来写什么影评。现在看起来《霸王别姬》偏老旧 ,现在看起来已然能当做是"怀旧经典"影片来看,比它我只是略小大几岁。

《霸王别姬》讲了什么?

有些“命中注定”也是强求而来的。

程蝶衣小的时候并不叫蝶衣,蝶衣是个伶人的艺名。小的时候,蝶衣是个六指儿,是万万不能上得了台面儿的形象,那会儿叫小豆子。小豆子的生母,在寒冷的冬天,把小豆子的手手结把手冻到麻木,用力气斩去了儿子多出来的第6只小手指。这个意思,也是彻底斩去了母子的联系,除了蝶衣染上烟瘾时的梦中,母子没有再见过。戏剧大班的师傅,终于因为母子的决绝之情收下了这个面目清秀的小伙子,培养成为日后的男旦主角。

在成长的过程中有那么一段美好的时光,师兄罩着师弟,师弟在师兄的心中一直是需要格外呵护的角色,师兄在师弟眼中着实是“一代霸王”。师兄拿着师傅的烟袋锅子,狠狠地塞到小豆子的嘴里帮他矫正台词,彻底的让小豆子忘却了自己的性别,“男儿郎”从此化身“女娇娥”,这个下了“狠”手来改变认知的人就是永远停留在了“霸王”这个角色里的师哥,哪怕师哥会去青楼妓院,哪怕师哥会把青楼女子娶回家中,整个人生失控、波澜起伏,都不能让程蝶衣忘却——一旦在舞台上,师哥就是他的,是他的霸王。

蝶衣醉心于自己的舞台艺术,忘却了时代皆有背景。一介名伶,似乎映射了某些时代的文人:仿佛时代并无什么政治,可以跟官僚袁四爷谈戏曲;仿佛也没有什么家国情仇,可以与东洋军官青木唱堂会,并且感动直至落泪。蝶衣再抱上一丝幻想,把京剧的舞台艺术发扬到海外(日本)去。如果有哪个时代,可以容许文人、艺术家醉心于自己的领域、不谈政治、不谈家国、不谈政治、不谈国界,那这一定是一个美好而繁华的时代。

滚滚历史车轮碾压前进的过程里,每个人都是车辙中细碎的尸体。谈不上是谁推动了历史前进,倒像是蜂拥而上的乌合之众推着历史前进了,平民小老百姓们,都会在历史的车辙中找不到踪迹。波澜起伏,很多次的“最后挣扎”都无力,到悄无声息,到静静死去。

蝶衣收养的孩子,在混乱的文革中亢奋起来,他要改变,改变养父对文艺(京剧)的理解,要纠正养父对新时代里艺术新贵的看法,甚至要求替代。

在这方面,师兄依然是的滚滚时代浪潮中,匍匐着顺势而行的人,他更能够忍受。师哥不认为自己在妥协什么,他把这些叫做“分得清戏里戏外”,这个认识毫不留情地剥开了小老百姓迷茫的委屈,甚至是“可恨之处”:

你让我说什么,我就说什么呗;

你不让我做什么,我就不做呗。

“霸王”在生活中可以为自保,揭发自己的老婆;也可以揭发自己爱护过的师弟。他的诸多为完全背离了“霸王项羽”那个舞台上的角色,让妻子真心丧失殆尽抹三尺白绫而去……

即使如此,蝶衣依然是角色中的“虞姬”,似乎从来没有过多的恨,也没有过怨恨,很多时期的霸王不再是霸王,虞姬没有忘记霸王的“眉毛上挑”才好看。

蝶衣也没有怨恨过少年时代欺侮过自己的老太监,报以怜悯,目光内容柔软、同情。程蝶衣不知道历史的支撑点到底在哪里,到底有没有,也不知道社会在发生什么样的变革,他只是觉得:

有权有势的人落得如此下场,真的还挺可怜的。

这种浑然不知,这种不知怨谁的程蝶衣显得分外令人心痛。

“往事不要再提……”每次看到它最后响起主题曲的时候,都不免再来回心绞痛几遍——程蝶衣在剧中压根就没有提过什么往事。

它一直长在了那个“霸王别姬”的剧情里,就没有出来过,程蝶衣也出不来了,这一生便为了这出剧活着,最后与师哥的同台排练上抽取了霸王的真刀剑,了断了自己,结束了程蝶衣,蝶衣成了“真虞姬”。

霸王别姬影评3

人各有命(周六说的It’s written)。段小楼豪气+优柔寡断像极了项羽,可惜过了江东就一假霸王;一句不疯魔不成活成全蝶衣也成全哥哥,他的世界里有二主,一为段小楼一为戏。菊仙那是八大胡同的主儿,见惯了各色人物,事轻事重见人说话,对欲望之下有单纯的愿望。

命这玩意儿大概就指本身和环境,各自好好的人,偏偏遇上对面这冤家。如果小楼没遇上菊仙,血都往脑门儿冲的时候,会不会成全一真霸王?万丈红尘没有如果只有可是,就算没有菊仙,也会有凤仙梅仙……假的也真不了。

跪在众人面前的霸王,越说越得意,真跟唱戏似的,把蝶衣最后的底线都给拱出去,转眼就忘记众目睽睽之下刚才有谁不顾天地只为给他勾脸。一个霸王的形象在两个女人心里灰飞烟灭。女人的悲剧只和自己有关,她们看似如履薄冰,实则坚强无比,扛得住奸污,扛得住动荡只是扛不住心里那个男人跪下来扛不住那个男人说不爱,霸王不杀虞姬,虞姬因他而亡。

菊仙就是一妓女那也是侠妓,估计跟王翠翘这等一个脾气。(王翠翘:明朝一名妓,其事迹大概是头牌靓姐人人爱却敢爱敢恨的跟了一海盗,后来被利用至海盗死,王翠翘投海。此故事在国内流传不广但盛传于东南亚,后为越南名著,书名《金云翘》大概相当于越南红楼梦那境界。)智慧和勇敢,善良没有无能。光脚走到小楼的后台,拿剑送往袁四爷府上,这女人好生厉害,八大胡同里故事看得多人世看得淡只是心中还有些希望。所以揪住一敢出头的当了自己的霸王,为免垓下之境处处提醒,此女非虞姬,实则王翠翘!

菊仙的市侩和勇气直直来直直去,最多也就为了个段小楼,未曾害过他人。那女人气场强看得天,老鸨对她且有三分怕,照说这样的女子掌握自己的命运,到头来是遇人不淑还是人命抵不过国运?段小楼在街头演那出霸王卸甲她还能出一声喝住,段的一句“不爱”直接将其变为弃妇。好不容易从了良,希望总像肥皂泡。崔莺莺,杜十娘这些弃妇们抵了天门也不过抱箱珠宝跳河,木有想过如何的不放,话说这些人精并非没有这等智商,好似后来张爱玲聪明面容糊涂心肠直叫人揪心。大概是看得多想太多也就茫然,于是连歇斯底里都没有,菊仙就挂死了。

程蝶衣自打那句“奴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就得了颗女人心,虽然身得俏丽精致可生理上还是个男人,所以他跟那世道互相别扭。大概他有忧郁人格,所以对段小楼和京剧才有那样的依赖感,比爱自己更多的爱对方,大概他也有强迫人格,所以才那样强烈的需要安全感,希望一切保持原状。本大人很八卦的假设他的星座,执着如金牛,完美主义如处女,强大的小宇宙造出个脱离现实社会的乌托邦如双鱼……好纠结的人格。

其实他人格压根就未成年,所以菊仙还是实实的抱了他,所以他歇斯底里之后菊仙也未怪罪,像母亲对儿子。菊仙先他而走,因为菊仙心里只有个段小楼,虞姬自有虞姬的死法。相同的是,每颗女人心都选择了自己最美的样子永远死去。

这等的人格,再是良辰美景都会一说成空。众人叹:奈何天!

还有一人要提,就是那戏班的老爷子。虽说人前是下九流,自家关上门,那是条款规矩不得半点儿虚假,自有自己的尊严,拿他一句话说,人得自个儿成全自个儿。

若女子不死在一男子身上不成全为一女子?看林徽因何如?或者说,若女子不死在一男子身上或不让一男子死在身上不成全为一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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