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散文集读后感3篇

2016-12-01

汪曾祺散文集读后感1

汪曾祺的作品中最吸引我的地方是他的语言文风。汪曾祺的作品是可以读出生活的。这是源于作家对生活的真诚吧。他所写的都是自己熟悉的生活:旧时代的高邮小城、西南边城昆明、文化界的故旧师友、西南联大的师生、北京京剧团的戏曲演员;故乡的大淖、荸荠庵,昆明的白马庙等。他的作品中总有他自己过去生活的影子,所以写起来有真切的认知,有感情。

汪曾祺的作品,我看得较多的是散文。下面我将从他的散文中举几个例子,分析一下语言,表达我的感受和观点。

那棵龙爪槐是我一个人的。我熟悉他的一切好处,知道那个枝子适合哪种姿势。云从树叶中间过去。壁虎在葡萄上爬。杏子熟了。何首乌的藤爬上石笋了,石笋那么黑。蜘蛛网上一只苍蝇。蜘蛛呢?花天牛半天吃了一片叶子,这叶子有点甜么,那么嫩。金雀花哪儿好热闹,多少蜜蜂!波——金鱼吐出一个泡,破了,下午我们去捞金鱼虫。香橼花蒂的黄色仿佛有点犹豫,别的是花飘下,香橼花时掉下的,花落在草叶上,草稍微低头又弹起。 ——《花园》

《花园》这篇散文读起来颇有趣味,语言十分的生动活泼。对景物的刻画很好,文字虽是印在纸上,纸虽是平面的,但眼前看到的是立体的,是鲜活的,是有生命的。感觉手是可以触摸到它们的,《花园》中所塑造的景物那样真实地出现在我眼前,唤起了心灵最柔软的那部分,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汪曾祺的作品是有生命的,在于他的语言平实、生活,它所描写的东西也是如此,平凡渺小,但却凝聚着巨大的能够打动人心灵的力量。汪曾祺用心感受生活中的快乐和温馨,贴近的观察生活。源于生活却高于生活。

胡同是贯穿大街的网络。它居闹市很近,大哥酱油,约二斤鸡蛋什么的,很方便但似有很远。这里没有车水马龙,总是安安静静的。偶尔有剃头挑子的“唤头”(像一个大镊子,用铁棒从当中擦过,便发出噌的一声);磨剪子磨刀的“惊闺”(十几个铁片穿成一片,摇动做声);算命的盲人(现在早没有了)吹的短笛的声音。这些声音不但不显得喧闹,倒显得胡同里更加安静了。——《胡同文化》

汪曾祺描写的胡同中的场景很生活、真切。人物的特点很鲜明,虽描写每个人物只有简短的一句话,但他抓住了人物的细节,抓住了人物的魂。汪曾祺对风俗的关注体现了他对民族集体生活和文化的喜爱。汪曾祺在《咸菜和文化》说:我们要在小说里表现的文化,首先是现在的,活着的;其次是昨天的,消逝不久的。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看得见,摸得着,尝得出,想得透。汪曾祺写的《胡同文化》语言平实,贴近生活,也是希望把这种文化以最简单真实的方式传递给更多人,让这文化更好的延续下去。

正如汪曾祺所说的:他所追求的不是深刻,而是和谐。他用朴素着实的语言记录生活。归有光的“以清淡的文笔写平常的人事”也尤其受他推崇。汪曾的文学作品展示了现代汉语写作的另一种可能,那就是从活的传统和活的生活中汲取营养。

汪曾祺散文集读后感2

“夏天的早晨真舒服。空气很凉爽,草上还挂着露水(蜘蛛网上也挂着露水),写大字一张,读古文一篇。夏天的早晨真舒服。”《夏天》

如此平淡质朴,如话家常的文笔有几人写得如此惬意?惟恐只有汪曾祺能做到了。品读汪曾祺的散文,虽然话语平常,但饶有趣味。如《葡萄月令》

“然后,请葡萄上架。把在土里趴了一冬的老藤扛起来,得费一点劲。大的,得四五个人一起来。“起!——起!”哎,它起来了。把它放在葡萄架上,把枝条向三面伸开,像五个指头一样的伸开,扇面似的伸开。然后,用马筋在小棍上固定祝葡萄藤舒舒展展、凉凉快快地在上面呆着。

读到这里,我不由得笑了,绘声绘色的描述让我似乎看到了葡萄藤老爷般呆在架子上。

这便是汪曾祺的散文所带来的感觉享受。读汪曾祺的散文处处可见这样的文笔,行文中透着淡泊宁静,即使人生的酸甜苦辣也能被他写出不同的韵味。

如自1938年9月,日军飞机濒临昆明进行空袭,狂轰乱炸,西南联大教职员宿舍亦有被炸毁的,造成人员伤亡。汪曾祺正在西南联大学习,当时师从沈从文,后来写得小说受其影响,并形成了自己独特的风格。西南联大当时集中了北大、清华、南开三所大学的著名教授和专家学者,如对魏晋南北朝史和隋唐史颇有研究的陈寅恪,对中国哲学史研究卓有贡献的冯友兰,新文学运动的重要人物朱子清,以及各有专长的闻一多、钱钟书、沈从文、柳无忌、叶公超、吴晗、钱穆、钱端升、张奚若、费孝通、罗隆基、潘光旦、贺麟、陈岱孙、王力、吴宓、闻家驷等。在很多名人的回忆录中,这段时间是惨淡动荡的。然而在汪曾祺关于这段时间回忆的散文中,却透着生活的情趣。如《跑警报》:

跑警报大都没有准地点,漫山遍野。

说是漫山遍野,但也有几个比较集中的“点”。古驿道的一侧,靠近语言研究所资料馆不远,有一片马尾松林,就是一个点。这地方除了离学校近,有一片碧绿的马尾松,树下一层厚厚的干了的松毛,很软和,空气好,——马尾松挥发出很重的松脂气味,晒着从松枝间漏下的阳光,或仰面看松树上面蓝得要滴下来的天空,都极舒适外,是因为这里还可以买到各种零吃。昆明做小买卖的,有了警报,就把担子挑到郊外来了。五味俱全,什么都有。最常见的是“丁丁糖”既麦芽糖,也就是北京人祭灶用的关东糖,不过做成一个直径一尺多,厚可一寸许的大糖饼,放在四方的木盘上,有人掏钱要买,糖贩即用一个刨刃形的铁片揳入糖边,然后用一个小小的铁锤,一击铁片,丁的一声,一块糖就震裂下来了………..

在极度动荡恐慌中,居然能感受到松脂气味、阳光、蓝得要滴下来的天空。这让我感叹汪的心境何其淡定。

汪曾祺经历过人生的大波大浪。文-革中,汪曾祺在被打为右派下放劳动的日子里,他认为在马铃薯研究站画图谱是“神仙过的日子”,画完一个整薯,还要切开来画一个剖面,画完了,“薯块就再无用处,我于是随手埋进牛粪火里,烤烤,吃掉。我敢说,像我一样吃过那么多品种的马铃薯,全国盖无二人。

汪曾祺散文的平淡质朴,不事雕琢,缘于他心地的淡泊和对人情世物的达观与超脱,即使身处逆境,也心境释然。正因为有这份超然,他的所作所为便不难理解了。他是唯一敢于在江-青面前翘着二郎腿、抽烟的人。其中脍炙人口的“人一走,茶便凉。”便出自汪曾祺之手。汪曾祺渊博多识,被誉为“抒情的人道主义者,中国最后一个纯粹的文人,中国最后一个士大夫。”

我对于汪曾祺的了解,始于读他的一篇文章《多年父子成兄弟》,其中:“儿女是属于他们自己的。他们的现在,和他们的未来,都应该由他们自己来设计。一个想用自己理想的模式塑造自己的孩子的父亲是愚蠢的,而且,可恶!另外作为一个父亲,应该尽量保持一点童心。”这话让我深受触动,父子之间能做到这样少见。这让我对汪曾祺的文章有了兴趣,于是到书店去搜寻,遗憾而归。只好在网上断断续续的看。学校读书协会买了一批书,其中便有《汪曾祺散文集》,书拿到手中,如获珍宝,细读之后,忍不住想写感想。没有想到,动手写时,却顿顿卡卡总是词不达意,意犹未荆看到极美的风景时,我们总是会感叹词汇的缺乏,似乎任何词语也表达不出此时的美。读到一本好书,也是这样的感受:任何评价都是多余的,任何词语都不能精确表达自己读后的感受。

微尘见世界,我只能这样说。

汪曾祺散文集读后感3

下午逛市场,买了一本汪曾祺老先生的散文集,书名叫《随遇而安》。汪老爷子的文章,我这些年读的不算少,曾集中研读过他的一本文选、一本散文集《蒲桥集》。《蒲桥集》是从油田诗人任真那里得到的。在那之前,因为我天天书不离手的读着汪老的那本文选,正满世界收集汪老的作品,见任真很轻松的把《蒲桥集》送给我,不由得一阵暗喜。为了怕任真反悔,那次,我破例没和他谈读汪老作品的体会。现在想想,我拿到《蒲桥集》的时候,汪老还活在世上,并且到处参加着各类的文学笔会,今天翻看《随遇而安》这部书时,适才想起汪老是在1997年逝世的,也就是说,读《蒲桥集》是十多年前的事了,不由得感慨时光的仓促。

汪曾祺自从被冠之以“大师”的称号后,文章便火了几年,就连远在美国的张爱玲也读到过汪老爷子的作品。当然,张爱玲没有这样讲。我只是在读张爱玲的文集时,看到张爱玲有一篇文章,内中谈到旧时在上海居住时,曾经把“草炉饼”当作了“炒炉饼”,并且几十年一直这样的记忆下来,直到读了一位大陆作家小说《八千岁》后,才发现是自己当年的耳朵听错了。《八千岁》是汪老的小说,那么,张爱玲读到的应该便是汪老的作品了。其实,老爷子在他的一篇散文《吴大和尚和七拳半》里面也专门写到过那种烧饼,大约张爱玲没有读到吧。

对于汪曾祺,国内有各种研究他的文章,我居住的胜利油田有个学者还专门写了一部研究老爷子的专著。我翻了翻那本书,说实话,我是不大同意里面的观点。我觉得,不管什么,只要一研究,就会变味儿,就不是原来的了。汪老在世时也很讨厌“研究”这个词,老爷子说,“研究”这个词很可怕。我估摸着,所谓的“可怕”,指的就是被人“瞎琢磨”。

汪曾祺年轻的时候曾就读于西南联大中文系,他的写作课老师便是大名鼎鼎的沈从文先生,几十年以后,谈及沈先生,老爷子记得最清楚的一句就是“写作应该贴着人物去写”,应该说,这是写作的真谛。汪曾祺的作品,实际上就是贴着他自己去写的,特别是他的散文,更能说明这个问题,至于小说虽然不是贴着他自己的经历去写,但绝对是贴着他对生活的感受写出来的。如果这个观点成立,我相信那些名目纷繁的研究汪先生作品的文章,便应该是在无意中下意识的“恶搞”了汪老爷子。作家韩东曾经把对自己作品莫名其妙的研究,称之为“强奸”,那么,强奸这个词,也是可以用在这里了。

不过,我不大喜欢汪曾祺的这本《随遇而安》,里面有太多的文章主要是写饮食、写花草。近年来,国内作家对饮食这样的文章特别感兴趣。古清生写过一本吃喝方面的集子,前些日子跑到洪烛的博客里,也看到大量的吃喝一类的东西,洪烛本人还打算出一本吃喝类的专著。从我有限的阅读量来看,专门写这类怎样吃吃喝喝的文章,一般以古代的士大夫居多,再或者是闲散的文人专门在这种题材上下功夫。作为一个写作者,这样的作品不是不能写,但也只能偶尔为之,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作家是不是应该把目光投放得更长远些为好。如果我们把北宋时期沉湎于温柔乡的“花间派”作品,同那个时代腐朽的社会背景联系起来,我们就应该对饮食上出现的另类的“花间派”倾向,给予清醒认识和警惕。当然,你尽可以说写作只是一种个人行为,但你不能忘了,作家的使命就在于防止社会堕落。

汪曾祺算不算大师,难说,因为我不知道对大师的评判标准是什么。在读《随遇而安》这部集子时,我一直寻找着的是那种像《昆明的雨》、《天山行色》、《葡萄月令》,甚至类似《金岳霖先生》这样的人物散文,我得承认,我曾经被这些作品深深地征服过,但这样的文章在《随遇而安》这本书中很少读到,读到的好散文也多半是"热剩饭",这让我禁不住地自问为什么.

想这个问题的时候,我顺便反省了一下自己对散文的理解。最近几年,每每读散文,我特别讨厌读太像散文的散文,也特别讨厌读太有“才华“的散文,我觉得,那样的散文,往往有一层极厚的伪装色,正是它们,阻碍着我们接近事物的本质和核心。最近读诗人第广龙的散文时,便有这种“不痛快”的感觉,尽管这不影响我们继续成为朋友。

我知道,或许是我的阅读味觉出了问题。可我又继续追问自己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问题呢,最后我想,难以接受新的东西,这至少是一种衰老的迹象吧。这种想法让我很不痛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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