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奇的民间传说故事

2017-05-17

民间故事是从古至今一直流传下来的故事传说,从中我们可读到中国古代流传于民间那些人和事,下面是小编为大家准备的神奇的民间传说故事,希望大家喜欢!

神奇的民间传说故事篇一

道光三十年腊月,大寒。桂中大瑶山余脉,东乡莫村。

年逾七旬的莫衍刚送走一名患者,正坐在太师椅上闭目养神。血迹斑斑的李斌急匆匆闯进来,虽是数九寒天,他却满头大汗。

李斌对莫衍耳语一番,莫衍脸色骤变,与李斌三步作两步奔到大堂。大堂上,一个年约二十的汉子蜷缩在地上,衣冠凌乱,浑身血迹,双眼紧闭,脸色苍白。李斌解释说,他到双髻山采集草药,遇到这个左腿被野猪夹夹住的汉子,因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便遵照老爷好生之德的教诲,把他背了回来。

莫衍察看汉子的伤口后,吩咐李斌备药,亲自对汉子扎针灸止血、敷药施救。待汉子生命体征平稳,莫衍已是全身汗湿,头冒热气。

莫衍吩咐家人将家里及沿途的污血清理干净,千万不能对外人泄露此事,因为年要到了,本应喜气盈盈,有血腥之气进门,此事外传于莫府名声不利。他又对李斌说:“你快将衣服换了,将伤者安置到你的卧室。他失血过多,需要鸡汤补充体能,杀一只大阉鸡。”

待把汉子安顿好,刚放了鸡血,一个千总便带兵进门,对坐在大堂中央太师椅上的莫衍躬身作揖:“向莫爷请安了。下官尾追一个长毛匪,有人背着他往这个方向逃逸。许久不见莫爷了,顺道进来向莫爷请安。”他嗅嗅鼻子,奇怪地说:“莫爷,府中怎么有血腥气?”

“大寒天,杀只鸡补气暖身。大人恰巧光临,一起小酌。”莫衍转头朝厨房喊:“准备上桌了吗?”

李斌拎着尚未拔完毛的鸡走出厨房门,说:“还没呢,请大人稍等片刻。”

千总说:“多谢莫爷,在下还要去追长毛匪,等日后时间宽松再来拜访。长毛匪十多日前就在山那边的金田村起事,号称天国,频繁扰民,莫爷小心为是。”

莫衍握着千总的手,说:“有像千总大人英勇的官兵,匪患何愁不除!”

千总面露得意之色,说:“唯有如此,才对得起浩荡皇恩。”便告辞疾步离开,他的手里已经多了一张银票。

莫衍舒了一口气,重新坐回太师椅,但脸上还显忧虑之色。

莫衍出身杏林世家,且拥有千亩良田,是方圆百里内屈指可数的富豪人家。在父亲的教诲下,他才及束发就已经成为远近闻名的大夫。他原本期冀唯一的儿子也从医,但儿子自小膜拜霍去病,投身兵营,立志要在沙场上建功立业,在道光二十年与外夷一战中杀身成仁。在一次外出行医的途中,莫衍遇到了父母刚双亡的年幼李斌,可怜他,便带回来,教他读书识字,并倾力传授医术,培育他来弥补儿子留下的遗憾。李斌天生聪颖,年及弱冠即已继承衣钵。莫衍跨入古稀之年后,只在家坐诊,外出诊疗则由李斌代行。

莫衍尽管行医多年,已经看惯生死,但今天来了一个被铁夹所伤的汉子,却让他心情无法平静。他独自一人坐在大堂中央的太师椅上,听了一宿屋外如鬼般呼号的寒风。

第二天,一脸憔悴的莫衍踱步出门。过了半个时辰,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到了东乡圩上。往年临近年关,街上是熙熙攘攘、接踵擦肩置办年货的人群,但此时街上人影稀少,没有丝毫年关的气氛。街头那间“祖传东乡米粉”店,往日几乎被食客挤破大门,跟前却是门可罗雀。莫衍不由自主地踱步进了粉店。

“莫爷,难得来一趟啊。”莫衍远近闻名,店主自然认识他,“请您老人家吃一碗粉,算是我今天开张了。”

尽管心情郁闷,但米粉多年未变的味道还是让莫衍食欲大增。他边吃边问店主:“今天是圩日,又近年关,为何如此冷清?”

店主一脸愁容,说:“还不是给金田那边的事闹的。看来莫爷是好久不出门了,人家都在准备着大事哪,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莫衍问:“什么大事?”

店主见周围没有其他人,便凑近莫衍的耳边低语。莫衍当晚又听了一宿屋外寒风鬼般的呼号。

除夕之夜,虽然说全村人和往年一样祭祖喝酒放爆竹,但莫衍感到一种诡异的气氛笼罩着整个莫村。

吃罢除夕饭,莫衍闭眼坐在太师椅上,身边是一个盛着烧得通红火炭的炉子。在昏黄的油灯光的衬托下,他的身影显得无比孤寂。

临近子夜,大门响起“咚咚”的敲门声。李斌去开门,原来是千总。

千总说:“大年三十深夜扰烦莫爷,实属无奈。我等将士劳顿,莫爷体谅,但是上面根本就是睁眼瞎。将士们和长毛匪搏命厮杀,却不见一钱军饷!”

“哦。”莫衍略作思索,沉吟道:“千总的意思……”

千总看着李斌已经离去,便笑着说:“莫爷,我知道您过年鸡鸭鱼肉不可少,但您知道将士们只能以冷水塞牙缝吗?”

莫衍已经听出他的言外之意,闭眼沉默不语。

千总感慨说:“将士们这么搏命,保的可是富豪人家不被匪徒抢掠啊。”

莫衍睁开眼,冷冷地说:“年前我为乡邻置办了年货,现如今手上着实无银两。再说了,上个月,千总不是从我这里拉走了五百石大米了吗?而且我听说,并没有拉进兵营,而是拉到浔洲变现了……嗨嗨,只是听说而已,请千总别介意。”

千总极为恼怒,冷笑着说:“莫爷作为朝廷庇护下的富豪,宁愿散财给那些穷鬼,却置饥寒中的朝廷将士于不顾!长毛匪闹事犹如星火燎原,终将成为大清国天大的忧患。举国上下,无论军民,有钱出钱有力出力,人人皆有剿匪之责。莫爷不但不为剿匪出钱出力,却着力隐藏匪徒,如何解释?”

莫衍心中一惊,片刻,冷静地说:“大人说话可要有凭据!老朽虽不为官,手中无权,但遭涉及身家性命的诬陷,定要反击,即便上京申冤也在所不惜!”

千总又嘿嘿冷笑。大寒那日,那个汉子被他砍了一刀,滚下山坡,被李斌背上逃遁,他循着血迹跟踪,虽然在村外血迹突然没了踪影,但他确定汉子就藏匿在莫府中。莫衍虽是富豪,但平时过节连肉都舍不得多买一两,仅仅因为天气寒冷就杀鸡喝汤暖身,不得不让人心生疑惑,唯一的解释就是他想用鸡血扰乱外人的耳目。

“更重要的原因是,我临离开时你塞给我银票!以你的秉性,我索要你尚且不爽,此刻却无缘无故行贿于我,除了心中有鬼还有什么理由吗?欲盖弥彰啊莫爷。”

莫衍心中直骂自己疏忽。千总以为他已经心生怯意,就靠过来,伸出一个巴掌在他眼前晃着,说:“不多,只要五千两。该如何办,我懂。”

没想到莫衍拂袖而起,厉声呵斥:“有你等这种蠹虫,实为朝廷之不幸!不行保家卫国之责,任由外夷入侵,赔款割地,却专干欺压百姓、压榨富豪之事,如此官逼民反实属无奈!金田闹事亦不为怪!”

千总恼羞成怒,拔出腰刀,趋步上前,威胁道:“老匹夫好大胆,竟敢为匪徒讲话!我现在就为朝廷除害!”

莫衍依然高声怒骂:“贪官污吏奸臣,人在做天在看,日后你逃不过老天的惩罚!”

千总挥刀劈向莫衍,突然,身后响起炸雷般的吼声:“不等日后也不劳烦老天,老子此刻就送他下地狱!”就在他愣住的片刻,一把尖刀从他身后扎进身前冒出,鲜血冒着热气汩汩涌出,他软软地倒了下去。

莫衍惊呆了,动手的是当初他亲自施救的被铁夹所伤的汉子阿龙。莫衍不感谢他的救命之恩,反而责问:“你还不走?我不是交代李斌待你伤好就送你回家过年吗?”阿龙不语,李斌从他身后走出,也低头不语。

莫衍指着千总的尸体说:“你们快把他拖到后山埋了,别给人发现。”

李斌说不会有人发现,因为千总做这等龌龊事,是不会给人知道去向的,否则就没有必要半夜独自一人来了。何况,无论白天黑夜,任何一个外人靠近莫村,他都了如指掌,他对莫衍说:“想必老爷心中早已明白。”

事已至此,莫衍觉得应该打开天窗说亮话了。当初他察看汉子的伤口,第一眼就知道李斌在说谎。套山猪的铁夹必定有铁齿,被它所伤,必定伤及腿两侧,伤口也必定留有齿痕,但汉子的伤口却是一刀而过留下的。李斌肯定知道莫衍会一眼看穿,但在那时候,也只能依靠莫府来逃避官兵的追杀了。

阿龙对莫衍作揖,感谢他救命之恩。

莫衍淡淡地说:“不用谢我。不论是谁,不管是官还是民是兵还是匪,不管是富还是贫,带恙之身进了莫府我必定尽力施救。”

李斌说:“此举实属无奈,关系到大事的成败,请老爷体谅。不想瞒老爷,只是时机未到。”

莫衍心里无比感慨。早听说金田起事,但万万想不到的是竟然牵扯到身边的人,而身边的人竟也深藏不露。偌大的莫村除了莫府,老少妇孺无一不知晓,倘若他前几日不出门,至今仍蒙在鼓里。

莫衍说:“未必是时机问题,是因为我是整个莫村唯一的富豪吧?你们反的就是类似我这样的富豪人家。”

李斌说:“老爷是好人。”他抬起头,双眼盯着莫衍,莫衍感觉到来自那双目光的炽热。李斌激昂地说:“我们要反的是这个世界!我们要摧毁这个暗无天日、黑白不分的世界,换来朗朗乾坤的太平世界!”

莫衍无语了,因为他何尝不知道李斌说要摧毁的世界,不仅外表头生疮脚流脓,内在更是已经病入膏肓、行将就木。他常内心感慨世道的不公,富人大富穷人极穷,歉收之年,他免收田租,还送粮米给乡邻度荒。半个月前,他安排了家人购十头大猪杀了,将肉分给无钱买肉的乡邻,制作腊肉度年关。

阿龙向前趋一步,说:“莫爷,入圣教吧!”

莫衍摇头,直言不讳:“我敬天地君亲师,不拜鬼神。”

阿龙勃然大怒,从千总尸身上拔出刀,逼向莫衍。李斌赶紧上前,将两人隔开。

莫衍面无惧色,对李斌说:“我知道你是小头目,整个莫村在你的调教下,15岁至50岁的男子都已入教,来日将奔赴战场,老、妇、孺投奔外乡的亲戚,不日莫村将人去村空、名存实亡。我不明白的是,既然是圣教,如今国家有难,你们为何不和朝廷一道抵御外夷的入侵呢?”说到这儿,他不禁想起了儿子,悲壮填膺,泪流满面:“我儿保家卫国,战死沙场,死得其所啊死得其所!”又目瞪阿龙,质问:“既不攘外又不安内,何圣之有?”

“污蔑圣教者即为妖类,圣教兄弟姐妹皆可诛之!”阿龙突然绕过李斌,一刀刺进莫衍的胸膛。莫衍轰然倒地,痛苦地皱着眉头。

李斌惊呆片刻,拔出腰间的刀,狂叫着砍向阿龙。

“斌儿!”莫衍使出浑身力气叫道,“医者仁心,你不能举起屠刀!”

李斌丢了刀,抱着莫衍号啕大哭,又要手忙脚乱进行施救。

“不用了。”莫衍止住李斌,看着他说,“见你平时为人拘谨,以为你胆小怕事,没想到你却是胸怀鸿鹄之志,以天下百姓幸福为己任,虽然不苟同你的见解,我也十足欣慰。不过,我还是提醒你,医者仁心!”

李斌流着泪,哽咽说:“终生谨记老爷的教诲,我只是随军行医。”

“我真的只是你的老爷吗?”莫衍声音颤颤地问。

李斌哭着喊:“爹!”

莫衍看着李斌,心满意足地笑了。

阿龙很惶恐,喃喃地说:“我并不想取他的性命,是他自己将胸膛迎上来的。”

莫衍转头向阿龙,声音微弱地说:“我早就知道,你进入莫府后从未离开过,你教内的兄弟深夜翻墙进来,撇开斌儿与你密谋,要裹挟我加入你们的组织,一来可以为太平军筹措军费,二来我可以医治受伤的将士,倘若我不从,就置我于死地。我死了,你们又如何知道莫府的金银财宝藏在何处呢?”他喘着粗气,断断续续地说,“卧室内……床底……挖三尺……地窖……”猛的,他拔出扎在身上的刀,鲜血瞬间喷涌而出。他用尽生命的最后一丝力气叫道,“不可让斌儿受到伤害,斌儿务必一生悬壶济世!”

此时,东方已露鱼肚白,新春的爆竹骤响。

咸丰元年二月廿一,天国领袖在东乡莫村登基,称太平王,后改称天王。

神奇的民间传说故事篇二

马戏班在河滩上搭台演出,精彩的节目引来不少老少爷们,最后一个压轴戏是“杀马”:一个汉子牵来一匹大白马,在台上转了几圈,马头高昂朝天嘶啸,飘逸的鬃毛在夜风中高扬。突然一个壮汉挥舞大砍刀砍断马的脖子,马血四溅,沾在两个汉子身上。

壮汉一刀又一刀,割下一块块马肉,用草绳穿好,送给台下的观众,节目在激情恐怖的气氛中闭幕,观众朝台上丢铜钿和钞票,手提马肉各自回家。

马头山土匪小头目马小肚混在人群中看戏,也分到一块马肉,一口气提到山脚下五阎王饭店,叫五阎王烧个酱肉,晚上哥俩喝点儿酒。

五阎王接肉,哪里是马肉,原来是一只烂草鞋嘛!对马小肚说:“哥被人耍啦─”

马小肚拍手大笑:“高,实在是高!那个马戏班子障眼法儿玩得好。”突然想起八月十五,他的主子马头寨大寨主马王爷跟西流河财主王瞎子的二小姐王赛花洞房花烛,鸡鸭鱼肉都已备齐,就差个杂耍逗逗乐子热闹一下,不如把这个班子请到山上闹几天,给马王爷喝个彩,少不了赏他点硬货呢!

想到这里,马小肚一溜烟地上了山寨,向寨主报告了这件事─

马戏班子在这一带演了半个多月,动身往东冲镇赶场子,班主张东明带着大伙儿收拾了行头,带上马、狗、猴、鸽,趁早赶过马头山。

吃早饭时路过五阎王饭店,五阎王派伙计抄小路上山。

戏班子走到马头山马胯子小路上,这条路被两座山夹在中间,四面山高林密,经常有野兽出没,让人毛骨悚然。

突然一声锣响,跳出一百多名山匪,拿着汉阳造、三八大盖、水连珠、土铳、大刀、钢叉什么的,把他们围住,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张东明不慌不忙、不卑不亢施礼:“各位英雄,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小杂耍班背井离乡来贵地讨口饭吃,不知何处开罪诸位?”

马小肚出来向张东明拱手:“班主误会啦,只因咱寨主马王爷八月中秋要娶压寨夫人,寨中缺点乐子,寨主请你们上山住几天,赏金一分不少。”说完一挥手挟持戏班上了山。

马王爷是本地有名的喝血马拐子,小时候砍柴摔伤一条腿,被一个和尚救了,并教一身拐子功;他参加过红军,吃不了苦逃了,投到国民党当了挨户团头儿,带乡丁满山搜捕红军,双手沾满革命志士的鲜血。后来,他又跟国民党专员田树闹了矛盾,在城里呆不下去了,拉一帮人上马头山占山为王;最近跟鬼子勾勾搭搭,听说准备带人马下山,接受日军整编组建皇协军。

一个月前,马王爷率匪徒伏击新四军运输大队,打死了一百多名战士,把几十车军粮、辎重抢去,又配合鬼子到根据地扫荡,残杀根据地军民,一下子成为新四军的心腹大患……

张东明一伙人在山寨住了几天,山匪没亏待他们,餐餐大鱼大肉,于是,他们加紧搭台编排节目,准备八月十五大显身手。

马王爷来看过他们几回,见他们如此忙碌准备,拍拍张东明的肩膀道:“张班主,好好干,到时把弟兄们逗乐了,老子赏你金条子!”

张东明自己没节目很闲散,就到各寨转悠,顺便表演点小杂技、小魔术和戏法子,很受欢迎,土匪知道他是玩杂技的,所以都不提防他。因此,他把马头山十六寨、三十二道关卡都摸得清清楚楚。回来后听说王瞎子的闺女已经被抬上了山寨,就安置在偏寨,准备吉时到正寨与马王爷成亲。

张东明的女徒弟赛貂蝉被王小姐接到偏寨表演魔术,回来后跟张东明说这个女人不是王二小姐,而是个日本女人,叫东洋枝子,赛貂蝉小时候在上海玩杂技,到过日本黑龙会在上海的分会卖艺,见过东洋枝子,那时东洋枝子是黑龙会分会长肥原的情妇。战争爆发后,肥原参加了日本军队,现任日军联队长,在西头打狗岭准备整编马王爷的队伍,东洋枝子估计冲这事儿来的。

张东明点点头,一个人进了屋。

转眼到了八月十四,山寨张灯结彩,杀猪宰羊。马小肚带土匪化装成挑夫,下山到五阎王饭店取酒,五阎王是山寨安的眼线,同时还是山寨的物资中转站。小肚敲开门,迎接他的是几个伙计,有的是五阎王新雇的,其中两个大伙计跟他很熟,小肚问大伙计:“阎王爷哪儿去啦?”

大伙计瘪瘪嘴:“还不是到镇上野花香的场子去闻腥味儿去了。”

野花香是个暗娼,也是五阎王的姘头,还跟马小肚有一腿儿。小肚一听:“狗日的,死猪不怕开水烫,山寨办喜事,他一个人快活!”

大伙计说:“五爷已准备好一百缸上好的烧刀子酒,就在后院,马爷您去取就是了。”

马小肚走到后院,果然看见一大排酒缸,每个缸上贴个大红喜字。他这才没话说,叫众匪抬上山寨。

八月十五夜,一轮圆月挂在天顶,万里无云清风阵阵,马头寨里喜乐声声,正寨中摆了几大排酒席,大大小小的头目都在这儿饮酒作乐看马戏,马王爷和新娘子坐前排,众匪划拳斗酒、吆五喝六、群魔乱舞。

台上紧锣密鼓地表演马戏、杂耍、魔术,直闹到半夜,最后就是拿手好戏─“杀马”。

一个大汉牵出皮毛如白练的白马昂首长啸,另一个大汉拿大刀上台,一刀砍断马脖子,白马瘫倒台上,众土匪高声喝彩。

突然,一阵枪声传来,马小肚连跑带滚找马王爷报告:新四军攻上来了!

只见新娘子呆呆坐在那儿,不见马王爷的影子,台上有人向他招手,说马王爷上台摸女演员,马小肚急冲上台,只见马王爷被五花大绑地捆在台上,正呼噜大睡,一匹白马在他身边撒欢。

小肚打算掏枪,“不许动!”一支冰冷的枪顶在他腰上,吓得他举起双手投降。

台下土匪头目准备拿枪,四个大汉跳上台,手托机关枪对准他们大喝:“不准动,谁动打死谁。”有几个想动手的被机枪扫射,其余的乖乖交出武器投降。

新四军探知五阎王是寨上的眼线,派了几个战士混进去当伙计,那天马小肚运酒,五阎王被新四军抓走,那些伙计都是新四军战士,一百缸酒都掺了迷药,拿给十六寨、三十二道关卡的土匪们喝,个个喝得睡死过去,新四军接到张东明的飞鸽传书,把山寨情况摸得一清二楚,基本上没费工夫就打上山寨,张东明他们巧施障眼法,用个女演员把马王爷撩上台,弄点迷香就把他绑了,小半夜解决了马头寨。新娘子此时清醒过来,张东明道:“跟我走吧,东洋枝子小姐!”

新娘一怔,问:“先生,您说什么?”

张东明笑道:“别装了,枝子小姐,日本特高课间谍,肥原队长的情人。”

东洋枝子一声冷笑:“我承认栽在你们的手上,但你们中国有句古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对,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顺便告诉你,你情人肥原正带队伍开往山脚下,这会儿估计进了夹山沟。咱们三个营在那儿迎接他们呢!”

正说着,山下枪声大作,打了个把小时,一个战士来报告:已将肥原联队消灭在夹山沟。

肥原本想趁马王爷结婚,摸上山来控制住马王爷,逼他迅速整编。

日本人知道,马王爷生性狡诈,对他很不放心;肥原用计撮合他与维持会长王瞎子的女儿成亲,因为马王爷不认识王二小姐,便派东洋枝子假扮王家小姐上山,自带六百精锐上山奇袭,如果马王爷接受整编立即就地整编,如果存有三心二意立即就地消灭。因是夜间袭击,他们全部便装,没带重武器。新四军三个营已占据有利地形等着他们呢!

此时,马王爷醒过来,见自己被五花大绑,搞不清是咋回事,破口大骂:“哪个傻小子这么大胆,开玩笑开到老子身上,快松绑!”

张东明用枪顶着他的脑袋:“新四军独立旅绑你的!”

马拐子知道上当了,立刻蔫了下来…… 原来,张东明一伙是新四军独立旅的文工团,他们原来就是江南有名的马戏班,抗战时集体参军,边训练边宣传边打仗。

这次,独立旅派出他们为尖兵队,直插敌人的心脏,里应外合,不仅捉住了马拐子,还全歼日军肥原联队,立下头功,这次行动代号就叫“杀马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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