艺术理论论文:艺术文本字面歧义排除方法论

2017-03-19

歧义是语言的基本属性之一,是语言中存在的一种常见现象。歧义是语言结构形式同其意义之间的一种特殊关系,具有一个以上意义的同一结构形式就是歧义的。以下是小编为大家精心准备的艺术理论论文范文:艺术文本字面歧义排除方法论。内容仅供参考,欢迎阅读!

艺术文本字面歧义排除方法论全文如下:

摘 要: 以人们对苏轼中秋词名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的解读为例,指出了在艺术文本字面歧义排除上广泛存在的自由诠释与轻信自是的问题;区分了语用歧义、有解歧义、过失歧义;比较了意义诠释与艺术理解;论证了艺术理解是非标准的必要性;仍以“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解读为例,揭示了逻辑贯通与情理和谐是艺术文本创作与理解共同的是非标准;指出字面歧义排除过程中,逻辑上应该存异求同不偏执,情理上应该注重艺术文本的章法。

引言

苏轼的词《水调歌头?中秋》格高千古,又脍炙人口,雅俗共赏,深受人们喜爱,注释赏析研究的文字也相当多,但其中“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一句字面歧义性很强,引发后世注释工作中诸多争议,比如,起舞的人可能是嫦娥或者苏轼自己;如果是苏轼起舞,则可能是在现场真实起舞,也可能是想象在天上起舞;“清影”有三种歧义:清亮的影子、清冷的影子、月亮;“何似”也有四种歧义:比起来如何、哪里比得上、哪里象、何其象。

字面歧义对艺术作品的自由诠释不构成难题,但对艺术理解造成困难。接受美学不重艺术理解问题,而强调艺术欣赏中的自由诠释作用,这可以解释艺术作品的歧义性不影响它们受到广泛喜爱。但高水平的艺术鉴赏不能任意诠释,必须建立在必要的艺术理解基础之上。现代艺术诠释学虽然关注艺术鉴赏问题,但关注的是超越字面意思的意义理解问题。字面歧义辨析中的艺术理解问题,是处于艺术诠释学与语言分析学之间而与它们不同的一类问题。

本文明线是努力解决苏轼“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的字面歧义难题,暗线是问题反思,主旨是揭开一个新的问题领域,初步探讨艺术理解用于排除艺术文本字面歧义的方法论。

1 相关文献中解析该字面歧义难题的方式方法

虽然对苏轼“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进行赏析注释的文字非常多,但把其中的字面歧义问题提出来进行研究论辩的很少。然而,鉴于科学论证的“猜想-反驳”方式,排除歧义的方式应以驳论为本,没有驳论的立论只是猜想而已。如果只有注释而无疑问、只有观点无驳证,即使南宋傅干《注坡词》、近代龙渝生《东坡乐府笺》、当代李泽厚《美学三书》这些名著以及教科书中的相关论述,都未免自由诠释与艺术理解不分,这类观点止于非批判地体现歧义化解的一种逻辑可能性,并不具有重要的论证参考价值,所以都不必一一罗列。

周汝昌《苏轼词〈水调歌头?中秋〉浅讲》中虽然涉及了相关歧义问题:“应当注意的是:古代用‘何似’这个词语,一般都是把两件事物拿来对比的意思,而不要理解为‘哪里象’的意义”,但这是权威的裁判口吻,仍然缺乏驳论的论证,而且,即使承认其权威性,“一般都是”的说法也没有驳论效力。

通过知网和方正数据的文献检索与下载查看,发现相关疑问驳证的论文只有5篇(见参考文献)。它们虽然体现了疑问驳证的态度,但只是运用各自不同的方式方法解决字面歧义问题,解决疑问的驳证方法的可信度与正当性问题没有得到清醒的反思,而是各自安然地自信其是。 因而本文的讨论不管立论成果如何,都是首次在苏轼中秋词“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字面歧义问题的解决努力中进入到从艺术理解视角排除字面歧义的方法论层面。

2 字面歧义类型:语用歧义、有解歧义、过失歧义

字面歧义可以分为三类:故意双关等无需解决的语用歧义、根据上下文可以妥善解决的有解歧义、无法根据上下文妥善解决的过失歧义。

苏轼“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字面歧义问题不是故意双关之类的语用歧义问题,它可能是有解歧义,也可能是过失歧义。

3 排除非故意字面歧义应该采用艺术理解的方式

艺术文本的非故意字面歧义应当努力通过逻辑分析结合情理考察来达成艺术理解,是有解歧义还是过失歧义,要由是否能达成艺术理解来检验,这时采用自由诠释的态度就缺乏正当性。而针对无字面歧义文本的意义诠释学既反对自由诠释也超越艺术理解,所以,艺术文本理解问题无需深入运用现代诠释学成果,也无需介入意义诠释学前沿的纷纭论争。

4 排除非故意字面歧义要有是非标准

如果排除字面歧义只有方式方法,而没有是非判断标准,则任何方式方法都是正当的,无论什么样的结论都无从被正当地否定,这就意味着不论怎样都被允许,但是,不论怎样都正确也就意味着不论怎样都不正确。所以,排除字面歧义必须有是非判断标准。

排除字面歧义的是非判断标准,不同于优劣评判标准。排除字面歧义的结果只有两个:排除了或者没排除;这里不存在优劣问题,只有是非问题。是非判断才是语义分析的审判方式,优劣评判则是意义诠释的审判方式。

5 情理与逻辑都是艺术理解排除歧义的根本依据

理解艺术文本的依据包括:语词用法、上下文、逻辑、非文本语境与情理。正是基于语词用法不能达成确定的理解时,才有了歧义问题。依据上下文与逻辑解决不了的歧义问题,才需要情理介入,这才意味着进入了艺术理解层面。

情理往往体现于文学艺术体裁的章法,比如诗词艺术体裁里的感情基调的一致性,情感表达的整体和谐性,这些在排除非故意字面歧义中都能够起到一定的作用。

5篇文献中的论据涉及到了语词用法、逻辑与情理,只是还没有达到方法论的自觉。其中运用情理的地方有:袁冬华的“刚才还觉得人间的美好,一下又跌入思亲的苦痛之中,这实在是不可捉摸的跳跃”;马梦原的“如果这时候让一个‘欢饮达旦,大醉’、仕途失意、不满现实的人说‘天上还是不如人间快乐’,我们会觉得既不自然,似乎也不合情理”;黄洋的“天宫寒冷孤寂,人间欢聚大醉,对比分明,由幻想出世到忧虑担心转而留恋人间,其思想情感的变化是连贯顺畅的。由‘何似在人间’过渡到下阕的对月怀人,也是顺畅的……”

6 在“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歧义问题分析中的应用

现在借鉴5篇文献中运用词汇语用规则、逻辑与情理的成果,根据以上确立的导向,按逻辑贯通和情理和谐的原则,对“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歧义问题进行辨析。

无论“何似”采用“比起来如何”、“哪里比得上”、“哪里象”、“何其象”中的哪个歧义,其共性是都有对比的意味。与人间对比的只能是天上或明月上,则“起舞弄清影”应是在天上或明月上,至少是象在天上或明月上,而不是简单的在人间或明月下。

天上怎样?“乘风”、“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弄清影”;人间怎样?“欢饮达旦”、“怀子由”、“无眠”、“千里共婵娟”;天上、人间都同样孤单,天上清明但高寒,人间悲离但有温情。若这样全面地对比,结果就有同有反,“何似”就不能偏激地理解成“哪里比得上”,而只是中性的“对比起来如何”的意思。若只取“起舞弄清影”与上阕结尾“人间”所引出的下阙“悲”、“离”相比,则是相同相似性对比,“何似”应取“何其象”的意思。但也可理解“起舞弄清影”为虚拟天上“乘风”之感,“何似”相应取“哪里象”的意思。这三种可能,逻辑上都说得通,要进一步辨析还必须结合情理眼光。

考察“我欲乘风归去,又恐琼楼玉宇,高处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间”中的谓词:“欲”、“又恐”、“不胜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其中“又恐”是转折关系,“不胜寒”是“又恐”的从句内容,“弄清影”与“在人间”是“何似”对比的左右边从句内容,问题是,“弄清影”是“又恐”的从句内容还是又转折回去表达对天上的好感?或者说“不胜寒”是否也在“何似”对比的左边?这个问题不能根据语法与逻辑解决,也不宜主观揣摩,而只能寄望于情理和谐的原则来裁判。

若“弄清影”是“又恐”的从句内容,或者说“不胜寒”也在“何似”对比的左边,那么“何似”对比的左边对天上的情感总体上就是负面的,则“何似”可能是表达天上“哪里比得上”或“何其象”人间的意思。但理解为“哪里比得上”与全词表达的天上与人间同样有美好也有不如意地方的基调是相冲突的,这样的冲突不应出现在上阙结尾这种定调的地方。鉴于天上总体不如人间的选项已排除,则“何似”只能理解为同样不好的意思,而同样不好处是天上与人间都同样孤单。但如果只是同样孤单,也就没什么好“恐”的,所“恐”的应是天上不如人间的方面。因而“弄清影”不是“又恐”的从句内容,而是又转折回去表达对天上的好感,是月下起舞而神游天上的描写。“何似在人间”也就应该理解为“哪里象”身在人间的意思。“清影”是指月下“清朗的影子”还是“明月”的别称,都不重要,反正不是“清冷的影子”。

天上人间两不全,又各有美好,上阙基调是神往天上,下阙基调是心系人间;神往天上而仍心系人间,这正是苏轼出世情趣与入世情怀达观交融的精神写照;情理与章法相协调,也是苏轼名词艺术水准的体现。

7 结语

逻辑贯通是根据上下文分析语义的必要,情理和谐是艺术文本理解的特有法则,逻辑贯通与情理和谐就是艺术理解排除歧义的是非标准。在字面歧义排除过程中,逻辑上要避免急于倒向某一种分歧,或者偏执于某一先有成见立场,而应以共性为出发点,情理上要结合对艺术文本章法的考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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