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黄渤的产品启示录

2016-12-01

黄渤是中国内地著名男演员、金马影帝。以下是小编整理的关于黄渤的产品启示录的文章,欢迎大家阅读。

一个最其貌不扬的屌丝,翻身成为中国版喜剧之王,黄渤这个产品有几个转折点:

1、第一个转折点是2001年拍《上车,走吧》,这是一个选择题,从唱歌到电影。黄渤唱过7年的歌厅,甚至搞了一个“蓝色风沙”的组合,一直没红起来。2001年,《上车,走吧》就是要一个丑一点的农民屌丝,黄渤差点因为照片有点帅被拒。黄渤运气很好,《上车,走吧》获得了很多奖项,第一次演戏就有机会走红地毯。

2、第二个转折点是《疯狂的石头》中的小偷黑皮。是个大龙套,只有几场戏。“配角要求付出的努力更多,如果是主角,一两场放松了,没关系,还有别的点表现,配角要尽量添色彩,完成人物性格。”从票房上奠定了黄渤作为最有个性的屌丝形象。

3、第三个转折点是《斗牛》,2009年,35岁的黄渤凭借《斗牛》斩获台湾金马奖最佳男主角。从官方专家角度,奠定了黄渤作为屌丝之王的影帝地位。

其实,黄渤十几年来基本在干一个事情,把屌丝逆袭这个事演好,太大的一个风口。

见到黄渤,是夜里22点。之前听同行讲,黄渤的风趣可以灭了当前所有内地主持人。有人把他和宁浩的组合称为新一代的葛优与冯小刚,曾与他合作的导演管虎说他“每个毛孔都透着聪明”。我怀着很大的希冀,但那天黄渤的回答里亮点很少。采访结束时,他的宣传说:“今天他从早上10点就开始接受采访,你见到的不是黄渤的常态。”黄渤以前讲过一个故事:他在西安演出,从下午16点唱到夜里3点,跑了11家歌厅,唱的是同样的歌曲,枯燥得让他想撤退。现在的他通过演戏蹿红了,也许又要到那种轮回里。

在《疯狂的赛车》之前,黄渤是黄金配角,导演们很喜欢用他,演个民工,扮个小偷,操着山东腔。“整个形象浑然天成。”黄渤这么解释。他永远是破衣烂衫脏兮兮,污泥混着血渍,就算担纲赛车手也是个极其倒霉的家伙,被人揍得经常失去方向感。2006年圣诞节他在拍《疯狂的石头》,那天的戏要从井盖里钻出来;2007年他在拍《斗牛》,圣诞节那天待在井下;2008年《疯狂的赛车》,又是一场下水道戏。“3年的圣诞节,我都在下水道中度过。”

在成为演员前,黄渤唱过7年的歌厅,当过8年舞蹈老师(唱歌和跳舞的时间重叠),开过工厂、玩具店,现在还拥有一家公司。父母都在政府机关,他却有着丰富的底层经验。

因为先天学习差,黄渤从初中时开始参加唱歌比赛,高中起正式在餐厅做“伴餐歌手”,每天放学后六七点开始演出,下班后蹑手蹑脚地回家,小心开门怕惊动了父母。一个高中生,每场两三首歌能挣15块钱,后来挣到六七十块,每月下来是父母工资的好几倍,慢慢的父母想让儿子考大学的幻想也破灭了。

“小时那种痴迷,一首歌练一天,中午吃个饭,接着练。瞎子拉二胡,乐理一窍不通。”电视上放一些迈克尔·杰克逊、麦当娜、小虎队的歌,没有DVD的慢放,黄渤就靠看电视学舞蹈,边唱边跳,也攒了两首歌。他是青岛人,青岛健力美舞蹈学校的校长看到他的演出,邀请他去教课。学生们大多比他年纪大,还有学老年迪斯科的老太太。第一节课的上半节,黄渤就把自己练的两段舞全教完了,剩下的时间只有复习。他赶紧回家现炒现卖,居然没有学生发觉。几年下来,教过的学生有两三千,教师节时也能收到祝福卡片。

在这期间,黄渤开始参与歌厅的嘉宾演出。歌厅演出有两种:常年在一个地方的驻场歌手,另一种就是散兵游勇式的嘉宾。驻场歌手如果一场200元,嘉宾就有800~1500元,因为他所担负的工作不仅是唱歌,包括边跳边舞,串场主持,把场子搅热。“一场15~40分钟,要求气氛特别好,简单鼓掌不行,必须唱到沸腾。”观众简单地鼓掌,这歌手就要走人了,必须全场欢呼,嗷嗷乱叫。

听起来难度很高,但常年的演出让黄渤早就总结出一套经验,屡试不爽。“在台上轻车熟路,怎么控制现场气氛。特别清楚第一首唱什么,观众有什么印象,中间说什么话,让大家和你有同样的感受,然后再唱个情绪特别高亢的,有个共鸣,第三首、第四首让大家High起来,最后温情一点,《朋友》之类的。有些话千锤百炼过,说什么话观众情绪到最高潮,你要下台观众不让你下,返场再唱一个,都是有规律的。现场状况每天不一样,有喝醉的,有时比较闷,用什么办法把现场挑起来。你拿的钱高必须达到这样的状态,慢慢练,一开始没有这样的气氛,一点点练出来。第一首和第二首的衔接,今天不好,明天换一首,好的慢慢保留下来。”

当然每天都有突发状况,歌厅的复杂性只有常年浸淫其中的人才能了解。醉酒闹事的、打架的,甚至还有枪战发生。黄渤练就了一身插科打诨、应付难堪场面的本事。“就是一种江湖生活。”比如有人喝多了,给特别多小费,点他唱《青藏高原》,他肯定是顶不上去高音部分,就会用他的方式化解:“方法有太多种,开玩笑,找人合唱,跟人比谁唱得高,嬉笑怒骂。”能练到这种程度自然有个过程,“一开始特较劲,后来知道怎么应对,唱也没关系,变成搞笑、好玩的,硬来肯定过不了。站在台上晾在那儿,不可能让这种情况持续下去,没有人能帮你”。

嘉宾演出是极其没有保障的,黄渤搞了个组合“蓝色风沙”,火爆时他还会带着伴舞队跑场子。他们先翻地图,觉得哪些地方好玩且没去过,就杀向那里。苏州、杭州、桂林是他们最先去的地方。“这个圈和平时所说的演艺圈不一样,不是电视上看到的明星,各个演出地方比较认的,我们在小圈子里小有名气。”他们也有经纪人,也经常被人偷骗抢,也要面对三教九流,并不比演艺圈好对付。而一起打拼的伙伴,生活中的唯一目标就是进入真正的演艺圈。

上世纪90年代,广州有个太平洋影音公司,捧出了杨钰莹、毛宁,黄渤也南下寻找机会。和黄渤同时代唱歌厅的有满文军、满江、周迅和她当时的男友窦鹏,他们都认为沙宝亮应该最先出来,那时候的圈子里只有他和黄渤能唱能跳,结果沙宝亮是最后一个成名的。

长时间在歌厅混迹,可能会带有一些“偏范儿”。有时下意识,天天这样,就像门口服务员的迎宾笑容,有时尽量保持不让人看出来。天天都在演,唱的也是观众喜欢的、当时流行的。黄渤从没停止过自己写歌,喝上一瓶啤酒,小风一吹,他思如泉涌,写了首得意之作,第二天起床一看,惨不忍睹。他心里计划好:这首给郭富城,那首给王菲,这首给张学友,也试过向唱片公司寄小样。“没用,后来自己就清楚了,还是有诸多原因,当时认为自己行,因为在那种环境里,其实差得很远。一个歌手出来唱十年八年还在一线上,三五年不出一个新歌手,全国有多少人在唱歌?去广州发现跟你想要的结果差得很远,进不了那个圈,依然唱歌厅。”

唱歌的收入不错,尽管来回火车票都要自己出,每月联系演出的电话费都要两三千,存不下钱,但比起其他北漂歌手,黄渤算是生活富足的,起码他住的是半地下室。最后一站,他来到北京。“眼前有一团火,总有个希望。走到那儿,就扑灭了,北京是最后一团火。”他唱歌的地方颇为高档,通过朋友窦鹏的关系,他在王府饭店地下二层表演,同台的还有玩票性质的周迅。北京基本是全国最低价,一场200块钱。黄渤还是没有等到他想要的机会,一起唱歌的朋友慢慢地也转行做生意,有的老老实实回去上班了。

唱歌于是成为一种负担,“再也带不来愉悦的感觉,你是为了一个目标,当目标不在时,你做这些还有什么意义?天一黑心情就不好,演出完心情立刻好了”。台下的人喝酒、划拳、聊天,没人在听他唱什么,“你付出的别人不那么尊重”。有个机会他成为一家韩国工厂的中方代理,那家企业有专利,生意做起来很顺,“订单、技术都是韩国人,我只出厂房、工人,再雇一懂管理的。跟政府、企业、税务、工商、原材料供应商打交道,角钢、变速机、发动机,一开始去出了不少笑话”。每天夹着包出去,在酒桌上点头哈腰。“这是某某老板,做机械的。”渐渐肚子也起来了,那是他最富裕的一段时期,“不好玩,除了挣点钱,其他任何快乐带不来,每天缠在事务性工作里,不是自己想要的”。

2001年,小时一起唱歌的老乡、演员高虎告诉他,有个电视电影《上车,走吧》需要一个会讲山东话的男演员,看了很多不合适,导演管虎让他寄几张剧照过去。“我哪有剧照,只有演出海报,全是有型有款,吓导演一跳:这孩子有点帅,不太合适。高虎说:保证没那么帅。去剧组一看,导演放心了。”他演的角色是个进城农民,在小巴车上当售票员。那部只拍了11天的短片获得了很多奖项,黄渤第一次演戏就有机会走上了红地毯,他一进噼里啪啦闪光灯乱闪的颁奖会场,发现这边坐着巩俐,那边是周星驰,唱歌时没实现的梦想居然靠拍戏实现了。

他于是想转行做演员,连考了3年电影学院。“中戏、北广、军艺都考过,一试二试三试都进过。才艺展示都不是难度,考试现场有人鼓掌,老师还制止,觉得没什么问题,依然没考上。每年报考人太多,我们那届1.1万多人,我们收20多人,全系收100多人。我们那届是那几年最多的一次。”复习考试期间,他参加了电影学院的进修班,老师是赵薇的班主任崔新琴,通过这次进修,他的小品经常得到老师表扬。再考学时,负责招生的老师都对他有了一定了解,这次他考上了两年制的配音专业。“我们班按照声音条件招,觉得我语言表现力还行,声音条件不算好,我属于小破锣,我们班男生有特浑厚的,女生有特性感的声音。”

拍《上车,走吧》之前,黄渤没上过镜头。“到机器背后还在那儿演,经常自己喊停,导演说,停哪是你喊的?高虎给我好多鼓励,自己挺惶恐。”这部戏就两个演员,他是男二号,导演的精力都放在他身上。“管虎给了我一些正确的表演观念,给了一个审美。”管虎找他的第二部戏是电视剧《黑洞》,陈道明、袁立,戏里全是腕儿,根本没人理他是干什么的。黄渤的角色是个小警察,“没有人物性格,需要自己找戏,当群众,设计角色也没用,基本上在画面以内、焦点以外。比如说后景太空了,就喊添个警察,你过去!自己还在那儿演呢,回头一看,自己是虚的。场次倒是很多,除了两集没我,其他都有我。又是在青岛拍的,后来我就懈下来了,呼朋唤友出去玩。你不在人物里面,游离之外,特别明显”。

通常新入行的演员会四处见组,把资料奉上。黄渤却不愿意试戏,因为他试也试不上。在电影学院期间,他和同学们去见组,全是帅哥靓女,导演挨个聊,轮到他,问:“您是经纪人吧?”他回答说是表演系同学,人家不好意思,让他留下材料。他不想留,因为知道没戏,“花好几块钱复印的,机会几乎没有。演员的局限性就在这儿,不了解你,只能把你的形象往角色上靠,然后才能展示。第一次见面怎么展示?”所以,黄渤的唯一机会是通过他演的戏,让导演看到、欣赏,主动来找他。

有些导演看了《上车,走吧》,觉得他演技不错,想找他。再一看《黑洞》,原来是瞎猫碰着死耗子,根本不会演戏,反而失去了一些机会。“不怪别人,就怪自己,那个戏影响挺大的,无论多大的角色,哪怕一场戏也必须得好好演。那时不懂,带来后果了。你演好了有人可能找你或不找你,演不好肯定没人找你。”

宁浩找到他是因为另一部戏《生存之民工》,黄渤在里面扮演男主角的妹妹的男朋友,辅线上的辅线,跟着剧组到辽宁3个月。“反正都是3个月,总得干点什么。”他天天琢磨角色,去看民工的生活起居,和老婆孩子、朋友交流,怎么修改台词,怎么做更合理,写了很多心得体会,给导演和编剧看。“你用功了,谁都不会拒绝这事。”他的角色越来越丰富,一行字改成了重场戏,结果是他的角色获得了网上支持率第一,“努力还是有用的”。他从宁浩这里得到的第一个角色就是《疯狂的石头》中的小偷黑皮,同样是个大龙套,只有几场戏。“配角要求付出的努力更多,如果是主角,一两场放松了,没关系,还有别的点表现,配角要尽量添色彩,完成人物性格。”《疯狂的赛车》筹备时,起初还是打算让他演姐夫、妹夫那两个配角中的一个,他认为这两个角色和黑皮没有拉开距离,最后确定了他演男主角赛车手。

赛车手的作用相当于《疯狂的石头》中的石头,穿针引线,把三条线索、六组人物串到一起。初剪下来的版本有3个多小时,只好剪掉所有黄渤身上有趣的笑料,把丰富性全部留给黑帮老大、骗子、卖墓地的等非正常职业的角色。“挺难演的,好玩的东西都不在这个人身上。要承担整个叙事,只能忍痛割爱。”

由于总演底层小人物,黄渤觉得自己之前的几部戏已经够吃苦了,天天钻下水管子。但他在《斗牛》里更惨,在山东沂蒙老区,每天都要狂奔,磨坏了37双棉鞋,扮相比要饭的还邋遢。可这还不是最脏的,到新疆拍宁浩的《无人区》,宁浩最喜欢折磨自己和演员,对于他来说,只有最脏,没有更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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