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不褪色
导语:然而,在人生的每一个阶段,即使身边的人换了又换,我们还是发现,曾经的朋友,即使远在天涯,再次相聚,共同酿制的叫做友情的酒依旧芳香扑鼻。下面小编为您推荐一篇关于友情的文章,欢迎阅读。更多的优秀文章尽在。
中学时代最好的朋友,与我相隔甚远,加上各自的境况,多年没有见面。脆弱的时候,特别想见,甚至望眼欲穿。尽管目前各种通讯设施一应俱全,但仍然不能倾尽彼此深沉的友情。前不久,喜闻她在历经千辛万苦后得了贵子,我便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前往看看她们,也释放一下这些年来积压在我心里的思念之情。
正月初十,天格外地晴朗,温暖而湿润。我带上给小宝宝的礼物,一路轻快地上了去安庆的班车。也许因为心情好,看昔日那似恶婆的售票员也格外地亲切,还跟她搭讪几句,跟身边的人素不相识,也能自然地给个微笑。自己都感到诧异,一向冷漠的我,怎么一下子热情起来?可是路途长,乘客脸上都有了倦意,我也只好靠窗独自看外面的风景,回忆起从读书时代到为人妻为人母的历程。
读书时,除了上课时间,我们形影不离,去校外的树林里看小说,共点一盏小灯看《演讲与口才》,有时昏天黑地的聊天。我和她都很傲气,拒人于千里之外,极少跟男生说话。还记得有一个男生托人给她一封信,我们一起看,一起笑,又一起给那男生综合素质评价,结果那男生淘汰出局。之后,再有类似的事情,我们就一起出谋划策,在不伤害男生的前提下,让男生敬而远之。我们不但互相了解,还了解了各自的家庭,更多的时候我们谈兄弟姐妹,谈慈母严父。当然也憧憬着未来。临毕业了,我们都很伤感,想到就要各自分飞,心里涌出无限的痛楚,便互相叮嘱,一定不间断联系。如今,她写给我的信依然珍藏着,偶尔会拿出来读读,还傻傻地笑。
中学时代美好而短暂,我们都没有拿到大学通知书,都选择了溶入社会。社会包罗万象,对于初出茅庐的我们简直就是个纷繁诡异的大世界,但我们探头探脑好奇地观望着,不知深浅地什么都想试试。第一个选择就是去溢光流彩的大上海,那里对我们的诱惑不亚于嗷嗷待哺的婴儿触到母亲递过的乳头。我们相约向家人索了两百元,向着那里进发。结果我们又相约回来了,没有学历,没有特长,没有经验,我们被上海炒了鱿鱼。现在想起来,那时幼稚得可笑。
尽管第一次碰壁了,但我们仍然有即使撞到了南墙也不回头的决心。不过这次我们有了各自的选择,她背井离乡去了离家很远的一个城市,在人生地疏的地方一呆就是几年。而我在家,凭着父亲的关系,找到一份轻松的工作,枯燥而乏味。期间,我们互相通信,偶尔打电话(打电话不便宜),互相勉励,互相促进,也互相倾诉着委屈,发泄着不满。末了,都会会心地一笑,开始第二天的生活。
就这样,日子如白驹过隙,一晃我们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年龄。我们都是正统的女孩子,对爱有渴望,但从不滥交异性朋友,那些在记忆里有过好感的男生,都被刷新,淡了印象。我们现在拥有的爱人都由媒妁而来,但我们知足,我们常乐。
多年不见的日子里,我没有经历大的坎坷,结婚生子,日子平淡而稳定。而她历经了数次磨难。
90年代末,一场无情的大水淹没了万顷良田,也给灾区人民带来了疫病。安庆属于重灾区,当时的血吸虫病席卷了当地居民。而她理所当然认为自己得了这样的病,浑身无力,寝食不安,吃了很多药,吊了很多药水。然而在一次偶然的复查中,得知自己怀孕了,她震惊了,一直期盼做个母亲,眼看就要得偿所愿了,可是她又迟疑了,吃的那些药对胎儿一定有影响,说不定是个畸形儿。怎么办呢?在痛定思痛后,她果断地决定打掉胎儿。胎儿被打下来后,五官发育很健全,外表一切正常。看着那个小生命,她痛不欲生。很长一段时间,她都沉浸在痛苦之中,难以自拔。我除了给她打电话,给些口头上的安慰,别无选择。
真是祸不单行。2002年,丈夫骑车上班,不幸被撞倒,当场昏迷,在医院一躺就是两个月,头部开了三刀,缝了二十多针。那段日子,她背地里以泪洗面,在丈夫面前却佯装坚强。我得知后,由于种种原因,未能给她安慰。我们是最好的朋友,可是在她最需要我的时候,我却不在她身边。现在想起来,我仍然惭愧、内疚、自责,我甚至捶胸顿足以削减内心的痛楚。然而一切于事无补,只好祈求上天善待我的朋友。
不知是我的祈求感动了上天,还是老天有心眷顾善良人,终于让她有了孩子,有了心灵和精神的莫大慰籍,而我也经受了一次真情洗礼,一颗满是褶皱的心终于被熨平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回过神来,看看安庆在望,朋友在望。我收拾行李,到站后第一个下车,招了面的,飞奔她的身边,诉说彼此的故事,卸载心里的沉重,一起伫立窗前,眺望灿烂永不褪色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