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关村庄的精美散文欣赏
散文是文学中的精品,浓缩了文化大师精美的文字、精妙的语言和精深的思想。下面是小编给大家带来的有关村庄的精美散文,供大家欣赏。
有关村庄的精美散文欣赏:文字里的村庄
“文字里的村庄。”当我写下这几个字的时候,我的心却像天空中的云朵,不知该飘向何方。这几年,我一直用文字书写着我的故乡,它成了我的精神食粮。故乡的一切风物在我的记忆里仍然发出自然的亮色,它一直鲜活地被我封存在我的记忆深处。如果某一天,故乡真的从时间中消失,成了文字里的村庄,这会让我始料不及,更会让我不知所措。
曾经生活过的村庄,即将面对着迁徙,也就是说我所熟悉的家园将不复存在。几个村庄的人们从四面八方集体地搬进新建的小区。那些被拆后的残垣断瓦清理后将变更为万亩粮田。对于村庄的最后归宿,我不知道是悲是喜。在以前物质缺乏的年代,村民们渴望过上同城里人一样的生活。而城市和乡村永远界线分明,露着一副断然的态度,人们最终通过勤劳的双手,让自己的子女通过学习和努力走进城市。村庄里的孩子们以永不回头的姿势一个接着一个走了出去,而那些为子女付出全身心血的父母依然和我的父亲一样固守着这片土地。
当人们的生活开始变得富裕起来时,乡村的生活也日新月异,而城市却以围剿之势开始吞蚀着乡村。我不知道多年以后,在这片土地上我是否还看见几个熟悉的身影,是否还看见我曾经熟悉的河流,我甚至担心,有一天,当我双脚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所有的事物让我的目光变得无比陌生,甚至双脚举步不前。这种感觉,就像蒲公英的种子,在天空中无目的地飘荡着,不知道在广阔的天空下哪一处是它落下生根的地方。
现在的村庄依旧一个连着一个,它们松散地分布在每一个地方,就像人身上的一个个重要的穴位,即使年老体迈,它们仍然起着很重要的作用。在温暖的阳光中,村民们的生活息息相连,他们曾经把忧伤和喜悦从一个村庄绵延到另一个村庄。走进村庄的道路一直向深处延伸,灰色的水泥路早已四通八达,并且彼此相通,泥土早已失去原先的含义,让人觉得少了份亲切感。前些日子,回去看望父亲。当我披着暮色走进村庄的时候,时间刚过七点,却没有见到一个行人,没有犬吠、没有老人的絮语、没有孩童的笑声、更没有锅碗相碰的声音,甚至看不到亮着的灯盏,村庄就像在冬眠,还没有从春雷中醒来。昔日的村庄却成了“人少、年迈、孤独”的代名词。望着曾经热闹的小巷,却寂静得令人心悸,心里竟涌起几许的苍凉,时间已把村庄雕刻成一个巨大的空巢。父亲开门的一瞬那,能见到他脸上的惊喜。走进院子,依稀听见房间里有着京剧的唱腔和夹杂着电视的声音。委婉沉郁的唱腔似乎道出了父亲的寂寞,电视机仍然在播放着熟悉的连续剧。在这样无数的夜晚里,村庄里的许多老人们和父亲一样,他们过着孤独、寂寞的生活。他们固执地认为跟泥土打了一辈子交道的人,在城里接不到地气呆久会憋出病来。
也许不久,也许几年后,村庄将会面临着拆迁,曾经生活的地方将变更为田。此刻,我的脑海里浮现出乡村决策者们指点着村庄,看着一望无垠的田野理直气壮地说着心中的宏图。面对这样的决策,这就意味着,在村庄之外,将有着另一个新建的村庄,人们即将离开自己熟悉的家园,搬进规划后的新居。曾经安逸、妥贴的生活一下子被扰乱,对于这样的安排他们是否处于两难的境地?面对这样的安排,是发自内心的欣喜还是失落?那里同样有着熟悉的草木、熟悉的泥土气息。可他们的内心是否真正地愿意离开生活了大辈子的家园。
我的内心却一直难以平静,如同失落了自己的魂灵,心绪开始变得心神不灵和飘忽不定。所有有关家园的景象和细节在我的脑海里反复地显现,与日子有关的景象将会随着时间荡然无存,那些与生活藕断丝连的记忆在即将以后的日子里就此脱节,从此,我无法继续延伸我的记忆,所有的生活过的往事就像戏台上被弃掉的布景,却难以恢复如初。
村庄必须注入新的元素,这样才会有更好的规划和新农村格局。我不知道这种决策是否如人们心中所愿。让村民们过上和城里人一样的生活,这是父辈们以前一直所向往的日子,我似乎看见了那些用一生守护着家园的人们,他们的脸上皱纹堆积,善良淳朴的眼神变得恍惚不定,疲惫的身影在村庄里无目的地走来走去,似乎想用双脚丈量出一个村庄的宽度。城市中冰冷的墙壁上“拆”字触目惊心,它越来越以快速的步伐走进村庄。我不知道当家园“拆”字上墙的时候,人们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他们的内心一定有期许、欣慰、忧虑、无奈……也许他们早已习惯了自家小院、自家门前门后的一草一木和熟悉的场景,只要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进院子,每天按步就搬的日子就已开始,家园的每个细节,每一个布景都了然于心。
一个村庄最鲜活的时光,就是清晨。清晨,当东方泛白,乡村的鸡鸣声最初叫醒了村庄,接着鸟儿在枝头亮起了歌喉。记得儿时,村庄中起得最早的人家,当属做豆腐的那一家了,那吱吱呀呀的扁担声和熟悉的叫卖声,不知在耳畔响了多少个清晨。随着一家家的木门被开启,厨房的刷洗声和锅碗瓢盘声依次响起,渐而人们的说话声,脚步声,还有孩童慵懒的呵欠声,好斗的公鸡扇动着翅膀飞上院墙,大黄狗在院子里懒散地晃悠着……那是一个个多么闲适和平淡的早晨。
古老的村庄支脉相连,纵横交错,河流清亮如练。有河必有人家。祖先们曾经带着他们的吴侬软语,带着自己的一家老小辗转多处,终于停留下来,开始安家落户,繁衍后代。他们在这里开垦荒地,从此,这里有了人烟,有了温馨的家园,有了鸟语花香。村庄在我的心里更像一首古老的歌谣,这是它最初的起点。
从家园中迁出去,首先是那些逝去的亲人们。他们的名字和生命早已随着光阴一去不复返。他们是几个村庄合并在一起的先行者们,亲人们把他们的骸骨和骨灰从四面八方一起集中迁进公墓,不相识的,相识的,从此他们的魂灵聚集在一起,不再飘散于荒郊野外。面对着庞大的墓地,心里竟没有一丝恐惧。曾经认为夜色中影影绰绰的坟地像幽灵一样出现在视线里,它让人心生幻觉和恐慌。而活了大辈子的老人们,开始为自己买好墓地,他们面露微笑,心中淡然,似乎生老病死寓意着来世和今生。面对以后的日子,他们认为顺其自然。
对于一个离开故乡的人来说,最难忘的是故乡的一草一木。我曾经和小伙伴们在自家的屋前屋后捉迷藏,在田野里大声地呼喊和奔跑,那些昔日的场景,现在我都能准确地找到。可是多年以后,当我带着对村庄依恋的心情再次踏上这片土地的时候,我所面对的是一望无垠的田野,它像大海一样没有边际。而我该如何去丈量自己和村庄的距离,顺着我的记忆又如何寻找到那些逝去的足迹?消失的村庄,永远成为我记忆中的载体。
村庄在我的内心如同一个很动听的词汇,因为它鸟语花香,桃红柳绿。村庄就更像一首古诗,长诗、短句都消失在诗经里。现在我要做的,就是让村庄住进我的文字里,依旧缓慢地呼吸着每一寸阳光。
有关村庄的精美散文欣赏:雪中的村庄
大雪把屯子埋上了。住在房檐里的麻雀,比人起得早,天刚放亮就出了窝,在园子的柳条杖子上叽叽喳喳吵,原来是找不到落脚觅食的地方了。后来翅膀一张腾地飞走了。一只飞走了,另一只也随后跟着,一块儿飞到场院去。场院里有谷草垛,麻雀们把谷草垛给包围了。全屯的麻雀们差不多全部集中到这块儿来,黑压压的,把地上的白雪刨出密密麻麻的黑土窝。有人在雪地上支个筐,下面撒些秕谷,扣麻雀。阳光照在窗户上,窗户上的霜开始往下滴水。烟囱冒出白烟,烟囱上落的雪也被烟熏化了,露出黑黑的烟囱。太阳一出来,屯子顿时有了生机。推开门的头件事,就是打扫房前屋后的积雪。人们把这些无穷无尽的雪堆到园子里去,堆到房屋的后山墙上,再用铁锨拍打瓷实,堆成一面雪墙,目的是让这些雪帮助房子抵挡一下呼啸的北风。所以从后面你几乎看不到房屋了,房屋被雪包裹了起来。人们远远的看不见房屋,看不见村落,却能望见屯后的那些大榆树,望见大榆树树梢上缭绕着的白色柴烟。
北风很硬,把地上的浮雪从野外刮进屯子里,再从胡同里刮出来,然后在墙根下,杖子根下,柴禾垛下,在所有背风的地方,堆出一道道的雪岭子;把路边的壕沟刮满了,把地里的垄沟刮平了。地上的蒿草,在雪中露出焦黄的草梢子,发出咝咝的颤音。
房后的园子,早已被撒开的牲畜们破坏的破败不堪,葵花秸秆夹的杖子七零八落的,残缺不全。园子里没有割倒的烟秆子,挂着几片干黄的烟叶在寒风中颤抖。队上的老牛,围在一家苞米秸秆垛上,慢条斯理地嚼着苞米秆子。羊群在甸子上四散着,不停地走,不停地走,半天才能找着一片露在外面的草叶子吃。路边的树木稀稀拉拉,在白色的旷野里挺立。一群毛腿鸡儿从树梢上掠过,翅膀扇出唰唰唰唰的风声,有雪粒子从树上飘落,雪粒子在白色的阳光里晶莹地飞舞。
柳条通里的雪深得能没过人的膝盖,兔子在里面跑起来费劲。所以就总有几个农村少年,在大雪之后领了狗上那里撵兔子。偶尔也能碰上色彩斑斓的野鸡出没。野鸡害怕的时候,惊叫着把脑袋慌张地钻进雪堆里,却把屁股暴露在外面,以为这样就谁也看不见它了。孩子们撵兔子,撵野鸡,由于棉袄棉裤太厚实,连走路都有点费劲,就更别说跑了,结果笨笨卡卡摔了不知多少个跟头,弄得浑身都是雪,成了雪人。落光了叶子的柳条,在洁白的雪地里,红艳艳的,为色彩单调的冬季增添一份少有的美丽。
屯外有一片泡子,是农村孩子的另一片乐园。春天在水边上下夹子,打来喝水的鸟,夏天在里面洗澡,捉蜻蜓,到了冬天则在冰面上抽冰尜,滑冰。不过孩子们滑冰可不是用冰刀来滑,农村孩子们上哪里去整冰刀呢,孩子们是找两块跟自己鞋一样大的木板块儿,下面钉上两根铁丝,然后拿麻绳把两块木板块儿绑在鞋底儿上,就当冰刀了。
拉着爬犁,上白茫茫的草甸子上去拣粪,是冬天里农村孩子从始至终必不可少的一项劳动。孩子们拉着爬犁在一望无垠的雪原上奔跑,为的是抢到一泡牛粪,嘴里的哈气在狗皮帽子上凝结成白色的霜。当他们满载而归的时候,他们脚下的辽阔雪原,他们自己长长的身影,还有跑在前面的狗,以及远方朦胧的树木,飘着炊烟的村庄,全都笼罩在夕阳的余晖里。
白雪覆盖的村庄,在无边的严寒中看起来,透着无限的人间温暖。
有关村庄的精美散文欣赏:孤独的村庄
听母亲说,我家的老宅是我爷爷的爷爷所建。那时,现在村落也是一个聚集人气的地方,家族中的人纷纷在一起建造房屋,也许祖上曾是一家,每户人家盖得十分靠近,只留有一人走路的小巷,甚至像我家的祖屋,和东边的人家合用一面山墙,其左右四邻的关系由此可见一斑。
村庄就这们由东向西,或者由西向东绵延着,很长,而且家家户户都在房前屋后种各种各样的树,特别是屋后,好像约定好了一样,全是竹园。我小的时候,村庄已近百岁,前面是铺天的大树,后面是郁郁葱葱而挺拔的竹林。每天天刚亮,鸟儿一齐高歌,各种种音调,刹是好听,我那时甚至为此感到十分不耐烦----影响到我懒睡。
那时的村庄十分热闹,红白喜事,从村的这一头到那一头,家家户户看热闹。早饭晚饭端着一只碗,从村东串到村西,感觉村子就是一家。那时不搞计划生育,村里一生就是十来个,每家都是几个孩子,过时过节就是孩子的天下,正月十三上灯,村前的土路上亮成一片,河边放灯也到处漂着点亮腊烛的小船,在黑夜中如闪亮的星星,宛若童话一般。端午节,大人忙着裹粽子,小孩忙着结网兜,村里到处漂满了棕叶的清香味,孩子们将舍不得吃的鸡蛋用网兜挂在胸前,鸡蛋热乎乎的,从衣服外面一直热到里面。六月初六,家家户户包饺子,八月十五,糖饼的香味从下午开始一直弥满了每家每户……
改革开放后,解放后出生的孩子都逐渐长大,原来的老屋已容不下快速增长的人口,于是弟兄们开始分家,一批人开始从村庄中迁出,刚开始完全出于住的需要,后来农村条件逐步改善,女孩子看到老屋都不愿嫁,于是一批又一批为满足结婚要求的新屋在老村后面的农田中拔地而起,渐渐地,他们开始与老村平分秋色,然后,又渐渐的成为村里新的中心。老村渐渐地老起来,屋后的那一眼看不到边的竹林,不知什么时候一点开花,一点点枯死,直到踪影全无。现状慢慢变成老人住在老村,年轻人大都住在新村。再后,城市化步伐加快,新村的下一代开始到城里买房,老村便开始变得清冷起来。
刚开始的时候,大家并不觉得冷清,因为村里老人很多,大都长寿,晚辈们因为种地生活,特别年轻人的孩子都要由老人带,老村倒还得人气旺盛。随着独生子女一代逐渐长大,他们的梦想在城市,他们不是赴远方求学,就是出外打工,即便村里的年轻人,也逐渐购买了镇上或者开发区的商品房而搬离。而村里的老一辈也在不知不觉中一个接一个仙去,老村开始变得冷落和荒凉起来。
到老村的人开始越来越少,有的老屋因人口迁走,多年失修开始一点点破败起来。前几年回家,猛然发现,老村显得荒凉不堪。从村东到村西除了几房翻建的人家外,那些我们小时候熟悉的老宅显得越发的低矮,不少老屋滩塌,有的多年无人修缮,墙倒屋漏,有的只剩下裸露的屋架,门前野草过膝,如果不是门喊几声听到有人答复,似乎已不知道有没有人在这里居住。
老村已风光不再。
我的父辈们几乎全走了,只剩下母亲一人,原来的三敬老屋,现在全都铁锁生锈。平时已很少再去老屋,偶尔进去看一看,也是徒生悲凉,甚至有一种恐惧。后生们更是前脚进后脚出,害怕多呆一会。
这些老屋,有的住着外来的拾荒者,有的还住着孤独的老人,母亲数给我听。“这些老瓜,都剩下一人,每天独来独往,想找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再过几年,老村就要成荒村了。怎么过成这样呢”母亲边叹息边说。
那口全村都曾共享的老井,现在已路径难辨。村前的大树大部分被卖掉,现在只剩下孤零零的几棵。竹林没了,鸟儿偶尔也感叹一两声。也许发生、发展、成熟、衰老、消亡是宇宙不变的规律,村庄也像人一样,以它生存了一两百年后,它真的开始死亡。
而曾在其中生活,现在仍然活着人,看到这一切,就如同看到一个最后垂死挣扎的人,那份痛楚,那份无奈,那份伤感……姑且留下这篇文字,算是对老村最后的纪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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