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三经典文章

2017-01-13

经过高考才有可能进入高等院校继续深造,高考就是一张进入高等教育的通行证。下面就是小编给大家整理的高三经典文章,希望大家喜欢。

高三经典文章:你一定不是最累的

孩子们,老师知道,你们读书这么多年,从来都没有这样累过。春天了,你们一定想到田野里去散散步,放放风筝,因为你们真的很累很累!可是,今天,在这里,老师想告诉你们,你们一定不是最累的。

二十五年前的冬天。数学老师周末要回家,把房门钥匙交给一个女孩,让她帮着照看。女孩很欣慰。因为老师房间有炉子,有电褥子,有厚实的棉花缎被,有精致的荷叶台灯……

送走老师,女孩回到房间,拿出数学书,开始做题。女孩高考预考时成绩突出,名列全校应届生第一。女孩知道,她只有考上大学,才能改变自己被村人歧视的命运,改变家庭一贫如洗的境况。女孩给自己制定了详实的学习计划,并顽强地坚持着。这天,其它科目的任务已经全部完成,只剩下一个章节的数学题还没有做。

房间很安静,没有集体宿舍的喧闹,没有同学的搅扰,她做题专注极了。窗外的夜色渐渐加深,她没有看到;寒冬腊月的风声呼呼吹过,她没有听到;两只脚两条腿冰冷得失去了知觉,她也没有感觉到。

翻过一页,还剩三道题,女孩大喘一口气,揉揉酸疼的眼睛,继续做题。刚抄下题目,忽然停电了。眼前一片漆黑。女孩很着急。摸索着走到火炉前,发现火炉早已熄灭。女孩摸到一盒火柴,擦亮,四处寻找,都没找到一根蜡烛。还有三道题,怎么办?推到明天吗?明天还有明天的任务,这样推下去,任务累积起来,高考前怎么能够完成?

女孩坐在桌前。窗外的风声似要熄灭她燃烧在心中的希望。她摩挲着白纸装订成的笔记本,心里萌生出做题的强烈愿望。那道题的思路仿佛要跳出女孩的眼睛,跳到她的笔记本上。女孩不由得擦亮一根火柴,左手举起来,右手拿起笔,快速地写答案。

一道题还没做完,女孩感到手指一阵烧疼。微弱的火焰跳跃了一下,旋即熄灭。她扔掉燃过的火柴残梗,再抽出一根,擦亮,把盒子里的火柴全倒在桌面上。这样,一根未燃尽,另一根便接续上。虽然火焰不停地跳跃,由强到弱,由弱到强,反复变化,但那一点点光足以照亮女孩的眼睛,照亮女孩的纸墨。

此刻,女孩已经没有时间概念。只有火柴一根接一根地燃烧。空气中有红磷和硫燃烧的刺鼻味道。女孩不在乎,关键是要把题做完。冥冥之中,好像有神灵的庇佑,当最后一根火柴燃尽,女孩把最后一道题也做完了。左手的拇指烧起了泡吧?女孩看不见,有阵阵灼烧的疼痛感。不管了,任务终于完成了。女孩躺倒在床上,觉得自己在梦想的跑道上又前进了一大步。要知道,用一盒小小的火柴,挑战猝然无防的停电困境,需要多大的勇气啊!

女孩真的很勤奋。那一年,她付出了比别人多十倍的精力。可是,由于长期吃不饱饭,她的身体一天天消瘦下去。直至患上严重的神经衰弱。她浑浑噩噩地走上高考的考场,考出的成绩让所有的师生惋惜。

庆幸的是,女孩读了师范。毕业后去一所中学教语文。拿着教科书,看着讲台下一个个学生,女孩茫然了。她真的不知该如何去教。毕竟,她没有学过系统的汉语言文学,没有参加过中学的实践课堂。没办法,女孩一边工作,一边参加成人高考。读专科,读本科,一直读到会教书为止。

十年后,女孩早已变成女人。她成了一个学生喜欢的老师。可是,每次见到十年前教过的学生,她都会有一种愧疚感。因为专业知识的贫乏,因为教学技艺的僵化,她给多少孩子造成一辈子都难以弥补的缺憾。

如果,她当初能直接考到大学的中文系学习,那么,她成长的期限是不是会更短,是不是会培养出更多更优秀的学生?如果,她的第一文凭是大学本科,那么,她工作以后的路也就不会走得那么艰难。

又十年过去了。她的学生遍布大江南北。现在,她给还有三个月就要参加高考的孩子们做动员报告。她很累很累,但是,她却很快乐很快乐。

高三经典文章:只需去战斗

即使在无尽的黑暗中,我也敢微笑着独自前行。谨以此文献给那些在艰苦环境中仍不颓其志者。——题记

呓语

米兰·昆德拉在《生命不能承受之轻》开篇曾反复论述轻与重,我很喜欢这段辩证。那么就让我“东施效颦”一番,思考一个简单命题:

公平与不公。世界自开辟就有天与地之分,我们从出生就有穷与富之别,有贵与贱的分别,有聪明与愚笨的分别,有出生在高考录取率极高与极低地区的差别。对于这种差别,太多人在怨恨,怨恨自己的父母贫穷,怨恨自己的相貌不出众,怨恨别人的聪明,可这些怨恨并没有改变我们的处境。

那么出生富贵者,惊艳倾城者,聪明绝顶者,对他们就一定是公平的吗?没有了贫穷就缺少了奋斗动力,没有了普通就陷入了过多的诱惑,有了聪明可能让你过于浮躁而一事无成。总有人更聪明,有人更漂亮,还有人既聪明又漂亮,那又有什么,我们需要的不是选择对自己是否公平的环境,而是在已有的环境里创造最大的成绩。

这个观念伴随我至今,生活(包括高考)是一场个人的战斗。更现实地讲,贫寒之家总是占大多数,认为自己处于艰难环境者也为数众多。在环境无法改变的情况下,结局只与个人有关。

那好吧,就让我讲述一个从贫寒之地、从高考录取率低得可怕的省份走出来的人的故事。

蒙太奇

十年前的家乡,贫穷就像空气一样侵入每个角落,任何一点资源都会引起激烈的竞争与幕后的操作。教育也是如此,我初中升高中时,升学比例是1:7,如果抛开各种人为因素,靠分数来升学的比例应该低于1:10,那些没有进入高中的孩子就只得去打工。

通过1:10的选拔,我来到了高中。这又是一个什么样的环境呢?近千人的学校,却长宽不过一百米;所有教学都在学校唯一的两层小楼上进行,冬天教室冷得让人发抖;几十人共一间宿舍,睡觉时拥挤得以至翻身都困难;每个月会吃半个月咸菜,另半个月吃食堂里没有一滴油的菜(为了让正在长身体的我们吃得下去,食堂在菜里放大量的辣椒,以致我们都上火严重);没有浴室,一年四季里洗澡都在露天进行。

然而我从未埋怨,即使今天我坐在北京繁华的写字楼里,仍然视这样的生活为一种公平。

在《荆轲刺秦王》里,小小的嬴政必须走过一座高达十丈的独木桥,才能吃上饭。嬴政说:“那刺骨的寒风啊,冻得我几乎走不稳路。但每天都有一个小女孩对我说,过来,你过来,不过来就没饭吃。”对于我而言,知识与上学就是通往外面世界的独木桥梁,我必须每天都提醒自己要走过去。

狙击

2001年,16岁,我坐在窗边,告诉自己:高三来了。

我从山村里走出,已经很艰难地冲杀出中招这道坎。我不能中途倒下。所以我很早就进入高考状态。买不起参考资料,我在高二一直在不停地看课本甚至背诵。到高三的时候,我喜欢的化学书中任何一个数字我都能说出。高三时候学校会免费发放试卷,那些成堆的卷子对于我而言不仅不是负担,反而让我欣喜:终于可以在这么多试题中大显身手了。于是我每天都规定自己起码做完两套试卷,一年时间几乎未间断。虽然很多人都反对题海战术,但是我想这也因人而异,起码对于我,题海战术很奏效,尤其对我的英语而言。我高二时英语一直稳定地保持在可怜的六十分左右(满分150分)。到了高三,我通过大量的试题练习,然后进行归纳总结,错误修正等,短短半年已跃居班级前十并保持到高考。现在每当看到QQ上的昔日同窗,我就想起那时候的我:每天早上我会六点准时到教室,十点半准时离开,中间除了吃饭你会发现我一直都在那个排满了桌子、堆满了书籍的教室内。我会一天不和任何人说活,即使吃饭也等大家都吃完了我再进食堂,这样我就不用排队,省下了学习时间。我的休息时间甚至也是以文言文和诗歌自娱。

长期的劳累让身体付出了代价,那个高三的冬天就如同梦魇一样,我脆弱的身体已经无法抵挡教室的寒冷,于是我开始严重咳嗽,整天身体都在低烧,头昏昏沉沉的(现在看来应该是严重的支气管炎),这样的症状持续了一个冬天。父母在外,我也不懂照顾自己,竟然在没去医院的情况下,我就像一只打不死的小强一样挺过去了。

在这一年里,我就像一个狙击手一样,瞄准着高考,分分秒秒都紧扣扳机;我又像穷19年光阴在监狱挖出逃跑隧道的安迪(参见《肖申克的救赎》)一样,时刻都铭记自己的目的。我并不聪明,但是我愿意去努力。不管这个努力别人是否会耻笑,我愿意为我自己的目标付出每一滴汗水。这年高考,我在全县一千多人的考生中位居第八,梦想离手边咫尺。

惊变

这个世界上总是有无穷的惊奇在等待着你,它们有的让你欢乐无穷,有的让你跌入黑暗,我们常常把它们称为命运,这点在雨果的《悲惨世界》里体现得淋漓尽致。当然,16岁的我虽然同情冉阿让,但也碰到了痛苦的命运。在我还为高考分数满意时,第一志愿落榜的消息却悄然而至,碰到诡异的分数线,七分之差,足以把我打入另一个深渊。转辗反侧,整夜失眠,邻居们羡慕的眼光渐趋复杂,一切都已成定局。我只能接受现实,选择了第二志愿——另外一所重点大学。

在那所古城里,我享受着古王朝气息渲染出来的味道,宽大的护城河边恍惚还有战士冲杀的呐喊,高高的城墙上依稀有将军远眺的身影,故宫里还有宫女的胭脂气息在回荡,街边的酒旗已随风飘荡了千年。在这一年里,我经常骑着自行车游荡在城里,贪婪地看着那些优雅的遗迹。也多亏了这一年,高中几年一直在透支的身体得到了很好的休息,再次生龙活虎。

再战

在这所大学的近一年里,我越来越清楚,所在的师范专业与我志向过于不符,如果继续下去,除了浪费学校的培养费用与优惠政策,我不会做出任何成绩,而我占用的资源也许能让另一人成长起来。并且我内心伤口仍未愈合,我不能忍受这么多年的追求就这样毁灭,我不甘,不甘。在还有两个多月新一轮高考就要开始的时候,权衡各方原因,我决定重新参加高考。但是这不仅要瞒着家人(他们肯定会激烈地反对),而且要做好再次失败的打算。这样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对于一个十七岁的少年何其艰难。

我记忆犹新的是,在办理退学手续时,学校很不理解,也对我万分质疑和反对,从而造成了办手续的过程极其复杂。但十七岁的我决心已定,不理会任何讥讽。两周的时间里我为此坐了七趟火车(每次7小时,临时出行,都是站着)。在火车上,那种对未来的恐惧浸透了十七岁的血液,以至于现在我还时常从这种恐惧的梦境中惊醒,大汗淋漓。

再回到原来的高中,看着熟悉的景物,我知道自己只有两个月的时间了。这两个月时间我不仅要重新捡起尘封近一年的课本,而且要面对新的考纲,很艰难,但我最终还是在最后一次模拟考中拿到了第一名。

而考验还没有结束。这次高考,背负太多的我异常紧张。想不到的事情出现了,我前面的考生边做题边低声哼歌(几次提醒都无效),给我带来极大的困扰。第一天的考试非常糟糕,尤其平时很少低于140分的数学,在紧张与扰动中半小时没有做出一题,最后两道大题没有做(最终分数只有110分)。考完回去,我躺在宿舍,一直试图稳定自己的心神,直到睡着。第二天考试我迅速调整自己的心态,将精力集中于试题,发挥正常;这一天的英语与大综合以三门来算的话,平均分近140分。最终结果未过于失常。这得益于我的一个性格特点,即使出现了最坏的情况,也不会轻易放弃,而是努力将损失降低到最小。正是在这关键的临门一击,我接受住了考验,努力才没有付诸流水。

填报志愿时我非常谨慎,估出的分数和实际分数只相差两分。在拿到哈工大通知书后,我去河边坐了一下午。

回首

2273名/35万。前者是2002年我高考全省总名次,后者是当年河南省考生人数。

832名/50万。前者是2003年我高考全省总名次,后者是当年河南省考生人数。

网上查到2008年河南高考的录取数据:90.5万考生,本科录取率为20%。

老家听来的消息:本县十年以来近两万高考学生,至今未有一人能考入清华、北大。

好吧,就让我们回到开始,这一切都让我,我们,去明白什么是公平。对于公平与否只有一个恰当的答案:面对现实。真的强者,对于不管如何残酷的现实从来都不会低头,残酷只是挑战,而不是深渊。我两年高考的成绩都未能挤入前160名(清华北大在河南当年招生人数总和)。虽然我未能取得一个辉煌的成绩,但我还是想讲述一个永不低头的故事,一个咬着牙奋斗的故事。曾经的坎坷与痛苦,都已经随风而去,留给我的,却是永远值得庆幸的磨砺。

那些英雄

克劳塞维茨在《战争论》中写道,“要在茫茫的黑暗中,发出生命的微光,带领着队伍走向胜利”。我们生活的这个世界,只需用差异来区分,而无所谓公平与否。所以我很少羡慕别人的生存,只愿完善自己的生存。即使如同王小波笔下那个“特立独行的猪”,我也愿意随着自己心中的梦想而活。只要有梦想,艰辛自是挑战,痛苦也成磨练,挺过了那些黑暗,你反而会收获更多。

没有任何一种观点与经历是普适的。我只希望在讲述我的故事时,那些愿意去奋斗的人,那些正在某种沉重而艰苦环境中生存的同学,那些即使在最黑暗的时刻也用自身行动来证明心中梦想的人,让他们看到他们并不孤独,他们有这样一个同行者,他以十七岁的单薄之躯独自走过了曲折的高三,他用自身的经历说出:战斗,战斗,战斗到最后一刻。

总有这样的一些人,他们从最艰难的黑暗中走出。如果你正在黑暗之中,共勉之:吾之所向,一往无前;愈挫愈奋,再接再厉。

高三经典文章:花开不败

文/复旦 职烨

我不知道应该怎样写,准确地说是不知道用怎样的文字把这一年的心情完整地串起来,让它们如绚丽的水晶不失原味地挂在那儿,让你们分享,让你们明白。

在这个热得要命的八月写下第一个字符的时候,我突然注意到窗外成片绽放着许多不知名的小花,红的,黄的,粉白的,澄蓝的,花花绿绿地漾在一起,满目漂亮的色彩。天啊,这些花是什么时候开放的呢?这样如火如荼的势头应该不会只有几天的时间吧。

我不知道这一年里这些花儿是不是也是这样漂亮地开放着,如果是,我想我应该感谢它们。我嗅得出空气里有许多甜美的味道,有一个很美丽的词突然冒出来:花开不败!

花开不败。

花开不败啊!我想我终于可以平静下来,告诉你们这一年里发生的许多故事,我想无论将来再发生什么事情,这一年里的点点滴滴、滴滴点点,我是再也不会忘记了。

高三开始的前一个星期,开了一次家长会。

那是一次很严肃的家长会,一次没有人缺席,甚至没有人迟到的家长会。班主任在那次会议上调动起了家长几乎所有的情感。高三的重要性自是不用多言的,所谓"成也高三,败也高三",无论过去孩子们多么辉煌,也不论他们多么失败。班主任那么一个瘦弱的小姑娘,竟然靠在讲台边上一讲就是斗志昂扬的两个小时,无非是让我们相信,什么事情都是有可能发生的,奇迹或恶果,都会在这一年里戏剧般地粉墨登场。

学校为了让每个学生清楚地了解自己在班级、年级,甚至在区里、全市的排名位置,精心制作了一张高一高二的各科成绩排名表。现在想起来,我不得不佩服那张表的细致程度了。每一门成绩的总分、标分、名次,与年级里的均分对比情况,甚至还有精心设计的由此得出的成绩曲线走势图,最后还附带综合名次的具体分析。密密麻麻地挤满了一张纸,真可谓煞费苦心。

父亲是阴着脸从学校回来的,情况如我所估计的一样不容乐观:年级排名290名。可怕的位置。

"还有希望的。老师说的,什么都是有可能的。"父亲说他是相信我的,然而我却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再相信自己一次。可是,已经没有退路了。我们是过了河的孩子,不能回头。

我惟有扬鞭策马,奋起直追,才对得起父母,对得起老师,最重要的是对得起自己。

十一年漫漫的准备期,终于到了要拉开战幕,拼命一战的时刻了。我必须和我的散漫、不负责任的过去说声再见。

我在已输得一败涂地的情况下仓促应战,然而战斗已经开始了,躲都躲不掉。

高三真的很不一样。

对于高三来说,写文章绝对是一件奢侈又浪费的事情。我不得不佩服高三的强大动力,书桌上的催稿单越积越多,我收拾起钢笔和稿纸,毅然地和它们说再见。那只雕着好看的龙纹的银白色钢笔太沉重,我拿起来的时候真有点力不从心,所以,我决定放弃。

在高三刚开始的那段时间,几乎每个人都是踌躇满志地跃跃欲试,每个人都魄力异常得非复旦交大不进。我在床头贴了一张"杀进复旦"的特大标语,在每天早起和入睡前都大喊几遍,以增加自己那点少得可怜的信心。所有的梦想都在高考的压力下抽象成了自己认定的那座神圣学府。当时一听到关于复旦的一切消息,我就立即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仿佛所有的东西都在那所学堂耀眼的光环下黯然失色。

我从来都没有想过第290名的分数和复旦的巨大差距,周围的同学们似乎也没有意识到那种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可怕阵势。我们固守着心中的梦想,祥林嫂般地嚷嚷着"我要××",那种心理和由此制造的一触即发的紧张气氛,是没有高三经历的人所不能体会的。

来自高三的第一次真正较量很快来临了。

第一学期的期中测验。一次我们认为已经准备得很好却被杀得惨不忍睹的考试。

我们的排名就如同老师先前所预言的那样来了一个天翻地覆的变化。班里许多从前名不见经传的同学如同一匹匹的黑马,一下子让大家大跌眼镜,起起浮浮、窜上滑下之间,许多人开始变得实际起来。北大的校门的确艺术得够格,可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在那儿感受高雅的,粥少僧多的尴尬让每个高三学生在现实与梦想的巨大落差前狼狈不已。

我是极少数仍抱着幻想不放的人。请注意我用的是"幻想"一词,也就是那种在当时看来是绝对不可能实现的事。按理说,我这种在高一高二不争气地徘徊在二、三百名之间,而在高三已开始1/4,却仍是保持小幅盘长势头的人对复旦这样一所全国顶尖的学府是不应该再产生任何幻想的。可是天晓得我当时怎么就会有如此一种革命乐观主义精神。我固执地抱着"每考一次,前进50"的念头,痴痴地盘算,傻傻地得意。

而后来的事实也证明,正是由于当初自己那种吓人的乐观,才有了执著下去的动力,才使绝对不可能的事逐渐地一步步闪现出希望的曙光。

接下去的日子开始变得越来越平淡,越来越简单,单一得重复。

每天早晨,我气喘吁吁地冲进那间坐得扑扑满的教室,放书包,拿练习,开始演算。那一个个相似却又不太相同的日子现在想来已经抽象成了总是写得密密麻麻的草稿纸,黑板上一直擦不干净的公式、习题,教师一句句发自肺腑的叮咛和永远飘浮在空气里的粉笔屑。

班里同学的幽默细胞在这种单纯的环境中被训练得异常尖锐,任何一点细枝末节的小事一旦被抓住了,就立即被夸张地扩大再扩大,然后引来全体的轰动。某作家的一篇关于"放狗屁/狗放屁/放屁狗"的文章,竟然引来了全班同学拍桌子大笑、拆桌腿敲打的疯狂举动。老师说,这是一种高三综合症的表现,因为我们的生活太单一了,因此,任何一点能激得起涟漪的东西都会给我们带来不可估量的快乐。

每周五下午两节课后的短暂时光被我们定为"游戏日",我们绞尽脑汁拼命地往学校带东西玩。有一种"弹硬币"的小儿科游戏,特别受到我们的青睐。弄几个一角、一元的硬币放在桌上,用几块橡皮搭起来做球门,不管男生女生全都趴在桌上大叫大笑,煞有介事地玩得不亦乐乎。我自己也搞不明白,已经举行过成人仪式的我们怎会这么就容易满足,笑起来怎么就这样歇斯底里。

"玩的时候就拼命地玩,学习的时候就拼命地学习。"是我们高三学生信奉的一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高考倒计时牌上的数字越来越小,我们已经没有时间了。老师向我们嚷:"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吧。"

后来有一天,不知是谁在教室里插了一捆新鲜的百合,粉白的那种香水百合。整个秋季,教室里始终萦绕着百合恬静的味道。我们就不经心地在淡淡的甜香里一日复一日地演算,没有人去刻意注意那捆恬然的百合,但它和它的味道却真真实实地深深烙在了每个人的心里。

我不知道该用什么词语来准确地表达那一阶段自己的感觉,可能是"踏实"吧。我依旧在每天早起和晚睡的时候大喊一句"杀进复旦",但却不再一遍又一遍地将"复旦"挂在口头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将梦想收藏在心底,用各自的方法尽最大的可能努力着。进步和荣誉这些缥缈的东西都是我们不能抓住的,只有这一天一天实实在在的日子是我们可以看到并握有的。我看得见我的同学们和我自己在这一天天质朴的日子中真实地努力着,我的成绩就在这种踏实感中稳步攀升,一点一点不快也不慢地前进。这种感觉,现在想起来,真是很好。

高三第二学期的日子较之第一学期的平静有了较大的改变,增添了许多躁动与不安的成分。

第一轮对知识的梳理和第二轮对综合题的系统掌握已经告一个段落,第三轮紧张的考试和题海战术的轰炸接踵而至。

那真是一段难以形容的日子。

课表改成了"语语数数外外+1+1自修自修"这样可怕的形式。老师上课通常不再帮我们概括什么,只是发下一叠一叠的各科模拟卷当堂测验。我不知道老师怎么会有那么多的考卷,每个区的每种卷子我们都要做一遍,分析一遍,再抽查一遍。还有别的市的、全国的各类统考卷,甚至连那些不知名的学习类报刊上的怪试题也被老师无一遗漏地搜罗下来给我们做。

一节课的小测验,两节课连在一起的大测验,全年级统一的自修课模拟考,所有的考卷都要算分,老师来不及批的小测验就让同学互相交替着批。分数于是成了这个冬春交替的忽冷忽热的季节里最刺激人又最不值钱的东西。

那真是一种强有力的刺激。

每天背n个单词,每天做n张试卷,每天完成n份订正。

计划表上涂得密密麻麻,每完成一样就用彩笔划去一样。那一道一道触目惊心的杠杠和考卷上红艳艳的大**,滴零滴落地洒满了每一个黄昏和早晨,铺满了学校和家庭那条惟一看得见漂亮花朵的小路。

像山一样高的发黄的纸页,浸在发霉的空气里缓缓地挪动。有时候在家背书背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书都想扔到窗外去。可是,只要默念几遍"复旦"马上就会平静下来。我载着沉重的脑袋、空白的心,心甘情愿地埋在那间要馊掉的屋子里一遍遍地"之乎者也,abcd",执著啊执著,我不明白我这么一个散漫惯了的人怎么会一下子变得这么正襟危坐,感天动地。

那是高三最刻骨铭心的一段日子。

到如今,我坐在空调房里惬意地整理着高三一年的书籍,仍是佩服自己当时的毅力和勇气。几大本密密麻麻写满批注的笔记,半米高的每张都仔仔细细做、仔仔细细订正和分析的考卷,还有一本字典一样厚16开的数学经典习题,每道题竟都有四、五种解法,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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