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雪融情(转自然野)

2012-12-07 | 日记本:《散文网开发日记》

冬天刚入门,这场几十年不遇的大雪应时地堵在了冬天的门槛。

好大的雪,飘飘洒洒下了三十多小时,好大的雪,层层叠叠积了三十多厘米,好大的雪,到处银装素裹树挂晶莹,好大的雪,满眼琼楼玉宇洁白剔透。这场大雪自疆外西北而来,入境后继续沿着共和国的版图肆虐西进,一路风雪横扫天山贯穿河西走廊,漫天雪花笼罩大漠狂降华北京津,直至把东三省勾勒出万里雪飘千里冰封。

多少年不下这样的大雪了,屈指算来快五十年了。虽说下雪的前几天天儿就阴沉沉的,可人们对天气预报所说的‘暴雪’还是将信将疑,毕竟时间相隔得太长了。

五六级的大风是降雪的先行,降温的气候是下雪的预告。最初,阴霾裹挟着冷雨先期到达,雨水把大地上的一切色彩刷新,骤风毫不留情地吹落了僵挺的树叶,斜线的雨,无形的风,树干摇晃,树叶又紧落了一层。看着看着,恍惚间一下子无色的雨滴就变成了白花花的雪糁,这雪糁越来越密集,被风卷着起伏着,就像一个巨大的笸箩在不停地抖动快速地往下筛面。雪,越积越厚了,雪,变成片状了,鹅毛大雪正当时。远山轮廓消失殆尽,楼宇之间看不清了,行道树木枝杈低垂,停泊在楼下的小汽车一个个尽失漆色涨成了清一色的巨状白馒头。到了傍晚,一切都被白色笼罩了,大雪没有丝毫停歇的意思,雪花如群蛾扑亮,把路灯都搅扰得黯然失色。这大雪,让市气象台连发了几遍短信预警,当地政府也发了警示信息,人们这才真正意识上对这场大雪产生了畏惧。下够了,下多了,吓人了,停了吧。人们心里紧张了,老天无常大雪无痕,照此下去明天不知该是啥摸样。

看着这不知疲倦飞扬的大雪,不知咋的想起了小时候,那会儿的天儿不像现在,冷的邪乎下雪也是常态,还经常伴着呼啸的西北风。雪大风急,刮起的白毛旋风裹着雪粒娑到脸上生疼。记得上学的路上,人小个低顶风冒雪行进艰难,积雪往往会埋没到膝盖,稍不留神遇到个沟坎儿什么的,能陷到齐胸深,这时得在雪上面连滚带爬,不然还得陷进去。爬出后鞋壳篓里灌满了雪,温化成水后滑滑唧唧,只能等放学回家后放到火炉上烤。冰水湿了炉盘滋滋地冒着热气,耳边听着大人爱溺的呵斥,还得注意不能把鞋烤糊了。即使冰天雪地小孩子爱玩的天性不减,那时也没什么好玩儿的,堆个雪人打个雪仗撒撒欢儿,还时不时的扫清一片雪地放些谷米,支个筛子扣家雀玩。最高兴最好玩也是最费力的要数在雪地里追兔子了。拿上棍棍棒棒,跟着会看野兔行踪的大人在没过脚脖子的雪地里趟行,一旦发现了兔子的脚印离野兔藏身处也就不远了。循迹走着走着,尤其在有地埂草丛的地方冷不丁会蹦出一只野兔来,这时大伙呼喊着包抄着一气地穷追猛打,摔跟头坐屁股蹲儿也在所不辞。可怜的野兔腿短陷进雪窝跑不快,几个回合下来便四脚朝天鼻子眼沁血等待捉拿,追赶的孩子们也是满头大汗坐在雪地里大口喘气,运气好的话,出去一次能逮回好几只。

今天这场雪真得还原了多少年前的雪像,在以前,这也算得上是一场大雪。

清晨雪停了。预警见效,路上行人稀少,停课了,学生们在家休息。楼下的台阶不见了,花圃的矮墙露出个小头儿,里面的花草残枝不见了踪影,不知是谁有急事,在小区的人行道上留下了一溜拖拽的深深脚窝。这风雪真大,把人们预留的空调眼儿都塞住了,不留意间发现,住在里面的小麻雀急赤白脸地钻了出来,一个黑黑的小洞又镶在了楼宇的侧墙上。人们开始各扫门前雪了,公路上开始撒融雪剂了,小区也请来了小型推土机开路。

去郊外拜访雪吧。蹒跚行走亲近自然,雪地脚印连着童真,雪后的郊野是纯真的,雪后的空气是清新的,雪,白得耀眼白的刺目,雪,还是绒的没有僵皮,踏雪有声脚窝留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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