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树
窗外,两颗挺拔苍翠的大树静静伫立,遮挡住强烈的日光,使窗外的世界余下了一份宁静安然。它们,平凡地守护着这片土地,守护着每一个高三学子的心灵净土。我走过这痛苦枯燥的一年,也看着它们在四季里的轮回变化。
一 密树浓荫 2014、12、11
白墙院里,围着的两颗茂密高树,它们盘根错节地抓住了大地的脉搏,在这光影边缘处透出一股浓重的寂静。
它的绿荫覆盖,摇曳着光影的折叠,把我的思绪拖向了绵延的浓绿之中。在这浓绿之间,我看见的不是跳跃的生机,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孤寂。
是墨一般的浓,点染弥散在空气中,才发现这里散发的气息,深重得便如我们此刻的呼吸。原来,每一次的经过,思想深处某根纤维的跳动是为这无声无息、却与我们此时时光一样的感觉。
密树浓荫,让我看到的不是复古的幽然,而是如此寂寥而已。
二 春光里的萎谢 2015、3、21
这分明是阳光明媚的春日,阳光让人感到美好与温暖,只是白墙院里的大树却残落了。不明白,它为何选择在严冬里苍翠,春光里萎谢。
那满树枯黄的叶摇摇欲坠,颇有老气横秋之感,偏偏在这阳光散落中低垂陨落,似乎有些扎眼。
看到它的时候,有了一种“春光里萎谢的凄伤”。
三 半面枯萎,半面新绿 2015、4、9
窗外,日光倾城
树,长出了新芽,伴着未遗落尽的枯叶,青碧微微点染枝头。
伴着枯萎,伴着新生,让我一面看着它的落寞,一面见证它将要席卷的生机。夏日的逼近,枯叶终将褪尽,蔓延的绿终将像潮水般袭来。只是静静看着,在这人间四月天里,它将告别萎落,告别苍凉的痕迹,走向苍翠繁盛。
不能说此刻苍翠与荒落的同时存在是一种矛盾的现象。走在爱与痛的边缘,游离在希望与迷惑之中,我们,难道不是这样的状态?痛的呼吸、挣扎地奔跑,我相信,终将过去。就像这棵树,曾以为它将就此沉睡,但它在疮痍的躯干上又发了芽。
四、树的流年 2015、5、20
从残落到萌发新芽,又到如今青翠欲滴。窗外的树陪伴我走过这一年的日日夜夜。今日,很恣意的风,吹得它们如流动的绿云在空中此起比伏、灵动悠然。我也深深意识到,伴着这片绿,我将走向未知的远方。在叶的脉络里,我看见流年镌刻下的痕迹。可是它们丝毫未染上时光的尘埃,永葆一份绿的纯净。
五、告别夏树 2015、6、9
最后一次站在窗前凝视着这两颗大树。夏日里,它们苍翠茂盛,再没了残落的痕迹。一切都静了下来。隔着玻璃窗,我也能深深感受到树的宁静,就像所有风沙都已平息。这一场浩瀚的旅程,我们已不知不觉走过。所有的肃穆、紧张、期待都已褪去。夏树仍然安静地伫立在那里,将继续守护着下一届的学子。我们也将说再见。此刻,这两棵树留给我的印象是一片明朗,就像阳光透过它也能将我们照耀得彻彻底底。一年前,刚进入这间教室的时候,我曾对那肃穆的氛围感到十分压抑——大树的浓荫将日光遮挡,投射下些许阴影。
一年的时光,不知什么改变,只觉树荫未将迷人的日光遮挡,教室里依然是一片明朗。
在高三的日子里,我总爱凝望窗外的树。伤心、迷茫、平静﹍﹍百般心情都曾在心中默默诉说。穿过这一条黑暗的河流,见证它的枯萎与繁茂,也感谢它的陪伴与守护。我知道它依然在那个地方静好安然。记忆不为它荒芜,便如同它在夏日流动的绿,总是生机,总是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