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1月26星期一
今天农历腊月初七,明天就是腊八,在我们的下意识里,过了腊八就是进入年的门槛了,一年就这样画上了句号,有时候你就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不知不觉自一年就这样过去了,除了鬓角添加的几根白发和农家历上自己让人恐慌的年龄外,自己好像一无所获。
这几天有点冬天的氛围了,前天的一场雨始终没有下 大,就这样地上有了浅浅的积水,空气也湿润了许多,今天早上好大的雾霾,那雾扯天盖地,云蒸霞蔚,雾气里有一种乳白色的很冰冷的寒意,天气预报明天有小雪,后天大雪,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期盼漫天大雪纷纷扬扬的意境,或许那是对冬天的一种骨子里的印象,没有一场像模像样的大雪,冬天就没有了冬天的可爱。
老狗死了两天了,小狗尸骨无存,在这个不太寒冷的冬天,她们娘俩相依相偎去了一个没有寒冷,没有歧视,一年四季鲜花盛开的天堂,正在走向托生的路上,有时候我想,狗们的下辈子的愿望会是什么,还托生一条狗,吃残羹剩饭,睡柴火瓦砾旁仰人鼻息给人看家护院一辈子,还是想变成一只五彩斑斓的蝴蝶,翩翩在花海的甜蜜里,不知道狗们的天堂是不是和人类的天堂一样美轮美奂。
对于动物,孩子和老人都有一种本能的喜欢和依恋,孩子们是因为一种对生命童真的喜欢,老人是因为生命里的孤独。在孩子的眼睛里,动物是一个可以信赖,可以玩耍的好朋友,我想起来冬天下大雪,儿子穿着裤头从被窝里跑出去,拿着自己的破棉袄给狗狗盖上,他问我,这么冷,她们会不会冻死,我说不会,因为她们身上有一件天然的大衣,狗狗生病了,儿子会心情难过的蹲在狗狗的身边,喂它肉吃,女儿从学校回来,总是会先去和狗狗嘻斗一会,这只狗,抱来的时候,刚刚断奶,四年来,和我们一家人朝夕相处,早就成为我们生活里的一员,突然在我们的生活里消失,觉得心里空荡荡的,再也听不见它夜半三分机警的吠叫,赶更回来再也看不见它摇头摆尾跑上来,对我又亲又抱的亲热,早上起来和儿子晨跑,总是会下意识的看看身后,它在路边的沟渠里跳跃的身影。
狗通人性,俺家的狗只要是生人进家,就会吠叫不停,那一年大姐回来看父亲,家里没有人,从来没有见过大姐的狗竟然不声不响的卧在大姐的脚边,去年冬天,我带着它去河堤见柔儿,它对柔儿好像是很熟悉的亲人一样,我和柔儿手牵手沿着河堤那浩浩荡荡的芦苇荡散步,它一脸羡慕的望着我们,分手的时候,我和它坐在河堤的草地上,看着柔儿渐渐远去的背影,我发现它天蓝色的眼睛里竟然有了几分依依不舍的牵挂的湿润。
老父亲不能走路,得推着幸福车,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平常一家人都忙,老父亲在大嫂,二嫂家住的时候,一开门,狗就去了她们家,跟着父亲慢慢的走到当街,好像一个忠诚的护工一样,老父亲坐在离人群很远的学校门口的阳光下打盹,它一动不动蜷缩在老父亲的脚下,眼皮时不时抬一下看看老父亲,狗有时候比我们做儿女的都强,因为我们做不到形影不离,寸步不离的跟着老父亲。
老狗生了二十八个狗娃,现在遍布村子的角角落落的家庭里,只不过狗狗死的时候,没有一只狗来陪陪她们的母亲,狗狗是三天前突然不吃不喝的,我开始以为它是和以往一样,有点情绪不佳,就没有上心,本来想第二天去喊个兽医看看,没想到它在半夜里一声声痛苦的狂吠,那声音凄厉又痛苦,早上起来,我发现它直挺挺的躺在大门口冰冷粘湿的地上,临死,它也死在了自己看门护院的责任上,我哭了,儿子,女儿都哭了,连从来不掉眼泪的老婆也是泪汪汪的,毕竟它是老婆从小喂大的,老婆把它埋在了村外的土岗上,让它可以与天地同在,与日月同辉,让它可以最早看得见明年春天第一枝柳枝发芽的春天的气息。
狗狗一路走好。
今天星期一,我不用出去赶更,不用受冻,一天足不出户,躺在温暖的被窝写文,听歌,看电影,明天腊八,我们这里有更,如果不下雪,去赶一天,快过年了,多挣几个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