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生病想到的
实际上,人们生病的时候并不想到病会袭来。多数是用自我肯定式的体魄或者精神压制不称其为病的东西。而此刻病会握住你的身体的一部分慢慢试探,作一会平民式的冲击,结果主人无视这种进攻,有时还会嘲笑一两句的,并说你低到尘埃中去吧。不愿做尘埃之身的病似乎使了力,表以反抗,但没有显现出来,主人或许“哎,有点疼”自吟了一下,以此应对。人们大多这个时候不会想起抵制的策略,只是常态心居之,但病也是欺软怕硬的,最会选择时机突袭的。我常想起我母亲被突来的病痛折磨的想握刃除患、几经绝望的面孔,令我无法体会但不时心有余悸,那被病痛狂怒的攫住的身躯,呈激烈的不可思议的挣扎,才明白母亲承受多大的肉体痛苦,明白病魔是一个多么强大的对手。
我几年不发的病,却因一次饮酒而来。是一场饯行的聚会,那晚在别人的劝说下,扔了不做司机的借口,再说大家都是同事,也推不掉以往的传统,心里到底是想喝酒的。但算错了数字,那一堆人轮番对酒、碰酒、敬酒下来,抵制不了酒精的侵入,做了酒的奴隶。第二天大早,就发现脖子处发炎,红肿一片。那情形像是回到了几年前,照例是吃药、打针,持续三天或者一个礼拜的时间。
其实三天前就有症状,但没有放心上,那病估计是趁我喝酒之际闯了进去,然后深入。就一个晚上,发起攻势,如同匪流。此时,我凭了经验到药店买药,像吃饭一样吃了三四片,也许是太相信了药的功效,也许病侵染的厉害,也许我吃了香菜、羊肉和辣子,总之,阵痛如巨浪般袭来,灼了我的皮肤,而且一旦夜晚降临,它们总是同贼一样精神抖擞,让我很是生气。我一个小时一个小时的捱过,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睡眠和病痛在械斗,仿佛能看见它们的站场,遍地狼烟。一批批冲上去的毛细管和皮肤被被攻下、俘虏。胜利的旗帜握在敌人手中,我痛苦而无奈,嘴里重复着无数个后悔的“如果…..”,终于在清晨八九点的样子飞一样去了医院。
我照搬了几年前的静脉注射,简称为输水,等输完之际,冲医务室嚷嚷“大夫,拔针”, 草莽的大夫,很像水浒,看都不看吊瓶一眼,就“嗤”的抽出,余下的药水就顺软管滴滴答答的湿了衣襟,此刻人声半沸,我只看到大夫的背影。几年前我常去的那家医院已改了名字,按照数字序列排,里面的好汉医生大概也换了吧。
“病如顽敌来,不陷诱惑阵”,亲们,切记忌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