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次的聚会
这是在学校里的一次基督聚会,地点是科技馆里的一个大礼堂,我很奇怪,为什么学校里会有基督聚会,而且是在科技馆里面。
穿过门,我和一个朋友聂聂的进了去,准备找个位子坐下来,因为有着第一次的经验,我把目光转向礼堂的最右边,发现那里正有一队长龙正准备陆续入座,我向中间望去却发现有很多位子没人做,于是就和朋友去中间坐了去,礼堂里面的座位都被分割成小片,四个为一个单位,也就是每个小排四个人,我来到靠近中心最宽走道的那一排,发现第三个位子是一个黑黑的憨憨的小伙子,于是朋友和我依次便在第一和第二位坐下了,我的右边就是那个小伙子。
坐下来没多久,从后方的过道里来了一个中年男子,他对我们左边的那一小排,看了看,说道,你们来了,以前你们不是坐在那边的吗,现在坐过去。听到这句话,我和朋友都有些不知所措,难道这边的聚会连位子都是固定的,我们是第一次来这边,甚至连基督徒都不是,这一下尴尬了,我们可能要挪个地方,或者被请出去了。正想到此,那中年男子,转到了我们这边,看了看我们,虽是一脸疑惑,却什么也没说转向了那个憨小伙,说,来了?小伙笑了笑,递给他一张纸,那中年男子看了看,点了点头,又看了看我们俩,然后来到我们这边,(丫的,果然是要让我们走了吗)他拉着我朋友的衣服,说道,你,到那边去。他指着憨小伙右边剩下的那个空位,朋友无奈只好做了过去,我很疑惑,为何将我们拆开坐,我的左边还空着一个位子,这是什么逻辑。这时候那中年男子把那张纸还给了那个小伙,我刚好看到那张纸,上面是整齐的框框,每个框框里面有四个名字,我大致猜到了这应该是座次表,我们这个小组估计是缺了三个人,凑巧了我们俩来了。
这次的聚会和上次不同,居然还有节目表演,我们的座位就在舞台的下面,这个舞台很是奇怪,长长的窄窄的,像是一条独木舟,上面有几个着修女服饰的人在边唱边跳,至于唱的跳的是什么,我都不知道,也没注意。不知道过了多久,会堂里突然了清脆的巴掌声,我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中年妇女和一个男孩对站着,男孩捂着脸低着头,周围的人都是低着头,嘴里默念着什么,也许是在祷告,我向其他地方望去,发现有近十个人站在自己的座位旁,看这架势,我估计可以猜出来,这个阿姨应该是掌管风纪的。
这时候,憨小伙凑到我的 说了几句话,我也没听懂是什么,他就不再言语了。没过多久这位阿姨来到我们前面,我才看清楚,这是一个面容亲切的短发女人,可是脸上却没有一丝笑容。她径直走到那憨小伙前面,把憨小伙拎了起来,我其实没看清究竟是她拎起来的还是小伙自己站起来的。然后那女人便开始拧小伙的眼皮,我搞不清楚为什么,之后她又拧小伙的嘴,说了句,就你多嘴!就开始掌掴小伙嘴巴,我对这女人厌恶至极。终于她走了过去,一切又开始正常了。又是长长的祷告,无聊的节目表演。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方又传来一阵喧闹,还伴有女子的哭泣,我们一起向后看,发现那里围了一圈人。有个尖锐的声音传来,烧死她,烧死她,没错,就是那个中年女人的声音。于是有七八个人拉扯着一个哭泣的年轻女子往外走。我恨死了那个中年女人,终于按捺不住自己的愤怒,站起来喊到,报警,报警,快报警…刚喊了这几个字,我就被身边的憨小伙捂住了嘴巴,他一脸的惊恐,用禁声的手势,让我不要再说了。正在这时,那妇人愤愤地走了过来,问道,谁说的报警,看到被捂住嘴巴的我,她又问道,是你吗?我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恶狠狠地盯着她。
掌嘴,她对着我说。
然后就有三个人把我按在座位上,接着从后面站起一个年轻人,很高,怕是有近两米;很瘦,就像竹竿一样,他整个人就像一根长长的竹竿,他抬起手,张开手掌,天呐,那可真是一只大手,很大,如果这一巴掌打下来,我怕是要飞出去了。
我挣扎着站了起来指着他说,你敢!
我的威慑没有丝毫的作用,那一巴掌结结实实地打在我的脸上,奇怪,居然没有疼痛的感觉,我感觉自己的嘴角好像是流血了,我愤怒地对着长竹竿说,我记住你了。那个中年女人满意地笑了下,转过脸去,说,继续。
紧接着,又是一个巴掌向我袭来,我毫无还手之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个硕大的巴掌离我的脸颊越来越近,但是离我不到一厘米的时候,居然想起了清脆的巴掌声,我诧异地望着长竹竿,原来是他的两只手掌拍出的,他对我不好意思地笑了笑,他没有说话,但是我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他是在帮我。然后又是好几个响亮的但是不痛不痒的巴掌。
突然后面窜出来好几个年轻人把长竹竿扑倒在地开始拳脚相向,我看到那个中年女人就站在会堂中心,面无表情地看着这边。不知道什么时候,我恢复了自由,赶紧冲了上去要去解救长竹竿,却又被六七个人围殴。也许是这一举动引起了那些低头者的注意,好多人朝我这边冲过来。
我去•••这么多人过来揍我,不死也残啊!还没来得及多想,他们已经到了,出乎意料的是,他们揍的不是我,而是打我和长竹竿的那群激进分子,原来是援兵。就这样,场面越来越乱,很多人向出口跑去,人越来越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亦或是即将发生什么事,我也向外面跑去。
在离开大门的那一刹那,我忽然发现那个打我的中年妇女坐在角落的椅子上,周围有三四个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人站在她的身边,那个女人在哭泣,是的,在哭泣,而且很伤心,满脸都是泪水。我停了下来,朝她那边走去,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又看了看逃离的人群,我突然觉得伤心了起来,我不再痛恨或是讨厌这个女人,相反,我觉得有点可怜她,有点愧疚。我喊了句,阿姨!可能是太过于喧闹,她没反应,我又扯着嗓子喊到,阿姨!她看着我,我却又不知如何是好,想对她说句对不起,可是终究没能说出口。“你做地不对”,我说,她没反驳,我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她又只是伤心地哭着,我只好跑了出去。
跑着跑着,我突然不禁流起泪来,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莫名的流泪,越流越多,满脸都是泪水,我用手擦了擦,泪水又模糊了我的脸,就这样一边不停地跑着,一边流泪…
二〇一四年一月二十八日星期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