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昨晚他的气喘屡次复发发，坐在幕旧的床上频频地使劲吸，傍边大大的氧气筒，她就在他

的身边，怜悯的眼神惜望着正在气喘的他，不停地温言，时不时地吩咐着门前的孙儿拿药，洗

吸盖，烧水。

记得他气喘老毛病复发时，他总大声地呻吟，偶然会说上些什么，实在忍受不住时，他会

叫上孩子送进人民医院，总是在十四楼的2号病房里，旁边是一直守护他的她，好多时候，她

总是很担忧又怜悯，无数次的无奈地叹息：“他一生没有做过坏事，一个人养活两家人，怎么

老天这样折磨他啊。”

这次他同样送进了医院，送上是五楼的6号房，傍晚医院传话过来，他还没有过危险期，需

继续留院观察，他这次不和以前一样大声地呻吟，也不会偶然的唠叨了，只是沉默地躺在那张

陌生而熟悉的病床上。

今晚不知道为什么我很难过，也许我欠他一些情，他的外甥是我的好朋友，多年的老友

了，他现在正在广州上大学，记得第一次看到这个老朋友，是一个头发些灰黑乏白的老人在教

他写字，双手放背交叉着，左手执着一支细竹，站在两个童孩前，我每次外田野玩耍一定要经

过这里，他总是很用心地教导着这两个孩子，在他心中总是希望他们能早点受到良好的教育，

能好好学习，将来成为国家之栋梁，报效祖国，因为老人就是一个退伍的越南兵。

我对他已经很熟悉了，每次从他田地里拔起一两根甘蔗，都会被教育几番，同时还要接受

他那大声的训言，好几次的落网，使少年的我不得不使尽办法，怎样才能不落网，又能在田里

拿到番薯、甘蔗之类的东西呢，后来，我认识了他的外甥，当然了，我也成了他的学生，他是

一个实事求是、纪律严格和有情有义的人，尽管他老了，好多时候都会做不上或者写不上多好

的东西，但他时刻没有忘记曾经被他教导过的两个外甥，他的儿子是一名市里很出色的大律

师，拥有自己的律师办公写字楼和公司等等，他总是和儿子吃饭时都会说上几句：“啊生，你

一定要支持他们读书啊。”

当我致电给正在广州读书的他时，他很着急，说要是有什么情况就立即通知他，他也打电

话给了父母，大哥和她，天色昏暗，傍晚已过，他们都在忙着很多事情，买什么样颜色的衣

服，做什么样的菜等等，我也照着玲姨的吩咐买了一些东西，亲戚朋友们说他今晚的事，他不

吃东西了，他的肺部已经变成了黑色的了，他在躺在床上，不会说话了，不会动了。

广州的他听了这个消息，他只是说了一句话：“我要回来，我要回来，回来。”说完挂了

机，他的父亲不同意，因为这样会影响他的学习，从早上开始就瞒着他，我不惜间告诉自己，

我不能瞒住他，因为曾经跳动的火点不容许我这样做，孝行永远是第一位，错过了，在说什么

珍惜已经成了慰言，一面不悔，终生有幸。

日月星辰，容纳百川，万物荣枯，此乃大自然现象，逆无途，顺亦矣。古无人越过生老病

死，今亦如此。始秦觅恒生之不枯，现时医界揭之无方。彼此如何关系不慎夷，今生圆缘岁月

尽，风雨同舟载载度，此生圆缘，终得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