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梦已空
孙一菲和上官皓因为喜欢白鲸，所以他们抛弃了原本优越的工作，义无反顾的选择来到雨霖海洋馆。对于饲养员这份工作，尽管很辛苦，但是两人还是坚持了三年多的时间。可是就算如此，他们也未曾觉得时间有多么的难过，甚至有时候还会抱怨时间过得太快。
他们每天除了给海洋馆里面的两只白鲸喂食，就是潜水和白鲸嬉戏，或者也会教教他们表演时的要做的动作。两人也给白鲸取了一个十分有意义的名字，公白鲸叫做多吉，母白鲸叫做吉米。因为吉米要比多吉小一点，所以还是很容易分辨出他们的。
多吉和吉米是一对年轻的夫妻，他们浑身呈现着好看的灰白色。因为白鲸是北极圈的珍稀海洋哺乳动物，所以海洋馆很重视它们。虽然海洋馆里面还有很多珍稀的海洋生物，但是无可置疑的是所有人都将‘馆宝’的位置留给了白鲸夫妻。
这几天天气阴沉，时不时落下的细雨掺杂着冰凉的气息。缓缓的寒风吹过，令人不禁打冷战冻直哆嗦。孙一菲下了公交车后直接跑进了海洋馆，呼了一口热气。她觉得今年的冬天，似乎比以前更冷了。
海洋馆的温度比外面温暖多了，但是孙一菲还是觉得身子凉凉的。她抱臂走向更衣室，却可是看见迎面而来的上官皓，孙一菲不禁心跳加速了很多，原本冷得发抖的身子，顿时热了起来。她手掌般大的小脸，也红得如同她脖子上围的绯色围巾一样。
那个男人，就像王子般的走来，身上散发着迷人的光芒：“早上好，一菲！”上官皓笑着和孙一菲打招呼，他俊逸的脸显的更加的迷人了。
孙一菲抬起头对着上官皓羞涩的笑了笑：“早上好啊，上官！是在等我吗？真荣幸啊！”话虽这么说，可是孙一菲心里还是清楚，上官皓不会专程等自己上班的。毕竟普通朋友之间，太过于亲密就会显得不正常。
上官皓倒是轻笑一声，然后弯下身子用手指刮了刮孙一菲精致小巧的鼻子。虽然孙一菲已经到了上官皓的肩膀，可是上官皓还是习惯弯下身子再对她做如此亲昵的小动作。
“不要那么夸张吧！”孙一菲踮了掂脚尖，表示抗议，可是还是被上官皓温柔的笑给降服了。他的笑永远都那么甜蜜，令人折服。只可惜，这好看的笑，已经名花有主了。
“一菲，今天我女朋友筱微要来，我要多吉给她表演吐泡泡，而且还是爱心的哦！所以，你要配合我哦。”上官皓的脸上已经挂上了幸福的笑，幻想着筱微见到白鲸吐爱心泡泡激动的样子。在这里工作三年来，她女朋友还是第一次来海洋馆呢。
和筱微相恋七年，上官皓已经无数次邀请她来海洋馆看白鲸，可是筱微总是不肯。如今好不容易答应了，上官皓自然是又开心又激动。
“是吗？有个男朋友真好，要是我有那么一个爱我的男朋友该多好啊！”
虽然孙一菲早几年便已经知道了上官皓已经有了女朋友，而且还是初恋。但是如今听他亲口说，还是觉得心里酸酸的！不是因为嫉妒上官皓幸福的爱情，而是因为自己爱的人，正在爱别人心疼的感觉。
只是孙一菲从来就不敢妄想，如果比筱微多认识上官皓一天，那么上官皓选择的不是她而是自己？
“好了好了，等会我要给多吉和吉米喂食，就不多说了。还有，你赶紧还不去换工作服？”
上官皓推着孙一菲的肩膀，到了更衣室的门前，然后拍了拍她的肩膀，就转身离开了。孙一菲没有立刻进更衣室，而是转身看着上官皓并不孤单的背影，暗自难受。她总觉得有一种很莫名的失落感充溢了整个心灵，却还是勉强的挂着一副淡淡微笑的表情。
过了十多分钟，孙一菲才慢慢悠悠的来到了白鲸游泳池边，看着上官皓兴奋的喂着白鲸新鲜的鱼虾吃。上官皓已经把全部心思都放在了白鲸的身上，并没有注意到孙一菲的到来。
“上官，你看吉米又胖了，变得更加的肥胖圆润！”孙一菲高兴的喊了一声，跑到两只白鲸面前用手轻轻摸了一下吉米极为鼓起而突出的额隆。
“是啊！只是不知道他们多久才生小白鲸哦！我好想看到白鲸小时候的样子，肯定比现在更机灵，更好看！”
上官皓喂给吉米最后一只小鱼后，就收起了小水桶放在了远处。他满意的看了看活泼的白鲸，潜入了水中。
“恩，或许明年我们就会看到小白鲸了哦！”
“我也有这种感觉，只可惜白鲸受孕大多发生于冬末或夏季，怀孕期可能自不满一年至14.5个月之久。不过我要一直陪在他们的身边，他们就像我的孩子一样。一菲，赶紧下来，我们彩排一下。等会我要给我女朋友一个大惊喜，哈哈。”
上官皓早就已经带着白鲸在水下游起泳来，白鲸也时不时的浮出水面，发出了‘嘎嘎’声或者尖锐的‘啪啪’声。孙一菲看到它们如此的可爱，也跳入了水中，和白鲸在水中跳起优美的舞蹈来。
上官皓在水里要多吉吐着泡泡，虽然它吐的泡泡并不规整，但是勉强还是能分清那是‘爱心’的形状。几位游客路过，看见白鲸如此可爱的模样，停下了脚步久久不愿离去。
两人不知道在水下嬉戏了多久，上官皓浮上水面时看了看放在门口的时钟，才知道已经快到10点了。筱微说的，10点就来，上官皓不免再次兴奋的潜入水中和白鲸嬉戏。
上官皓示意孙一菲，筱微就快要来了，要她做好准备。孙一菲让吉米吐出了一个爱心的泡泡，便给上官皓一个‘ok’的手势。
仅仅才过了几分钟，筱微便穿着厚厚的羽绒服来到了海洋馆。她站在玻璃对面，看着水中一男一女带领着两只白鲸在水里吐泡泡，就觉得他们太过于幼稚，一点都没有激动的心情。
筱微没有看他们费力的表演，而是走到了观众席玩着手机。上官皓和孙一菲都把精力放在了白鲸表演上，并没有注意到筱微冷漠的神情。反而因为他们的表演，引来了更多的游客，停在玻璃边看着他们舍不得离开。
因为孙一菲和上官皓不带任何潜水设备，就跟白鲸一起在海底做各种高难度动作，所以游客们都闪起了崇拜的眼神。而且传说中的‘a balloon filled with warm lard’想不到竟能如此的可爱和温顺。
孙一菲对着吉米做了一个手势，吉米便游到了她的身边，和她做了一个亲吻的动作。游客们看到这样的场景，纷纷鼓起掌来。只是上官皓在手里对着筱微比划了一个爱心的手势，多吉也几次吐出了爱心的泡泡，完美的演出，顿时让场内都热闹了起来。
半个小时的表演，眨眼间就过去了。吉米和多吉浮出了水面用高音的共鸣哨声与尖叫结束了表演，然后华丽丽的落幕了。表演完毕，观众们渐渐离去。筱微还在对着手机傻笑，就连上官皓到了身边也不知道。
孙一菲看见他们两个人坐在观众席，也就暗暗的离开了，等会她要去照顾海狮。其实孙一菲也蛮喜欢海狮的，虽然他们的皮肤是黄褐色的，不怎么好看，但是相处久了下来，她觉得这海狮和白鲸一样的可爱。因为海狮比白鲸灵活，所以海狮表演的比白鲸还要多，还要高难度。
“筱微，我和白鲸的表演好看吗？”上官皓看着筱微痴迷的玩着手机，并不确定她是否看完了表演。只是如此完美的演出，她怎能不看呢？虽然每次白鲸表演他都很尽心，可是这次他绝对是倾力所表演的。
筱微顿时意识了过来，将手机盒盖然后放在了口袋里面，看着远处孙一菲的背影愣了一会。
“还不错哦！只是我不喜欢他们唱歌，太难听了。”
“恩，他们的声音是有些尖，但是你不觉得很像‘海洋中的金丝雀’吗？”
“一点都不像！这难听的声音和他难看的身体一样！真是不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这种东西！”筱微厌恶的说。
“……”上官皓无语。自己喜欢了十多年的白鲸，竟在自己女朋友眼里是如此不堪的东西，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了。虽然明知道所有人的爱好不相同，但是也不必要去诋毁别人的爱好吧？
上官皓没有看筱微，而是看着水中正在自由滑水的白鲸。
“还有什么表演吗？我觉得白鲸表演一点都不好看，若是其他表演还那么无聊，我还是先回去了。”
筱微似乎今天心情不太好，平时的温柔态度也没有了。上官皓虽然对她的话觉得有些不满，但是还是不忍说出来。简单的一个‘哦！’字算是回答。
“对了，我妈妈今天下午给我安排了相亲。我已经二十五了，再不嫁就成剩女了。”
筱微的话如同一个棒槌，狠狠的敲在了上官皓的心里：“可是，不是有我吗？为什么还要去相亲？何况伯母不是知道你已经有了一个男朋友，名字叫做上官皓吗？”
上官皓真的难受了，自己女朋友当着自己的面说是要去相亲？她把他当做什么了？难道她就不能嫁给他了吗？筱微的话无疑给了上官皓的自尊，重重一击。
“你有车吗？你有房吗？嫁给你难道我要去住在海洋馆分配的小黑屋里面吗？我们要面对现实，你不可能给我想要的一切。”
“我怎么不能给你了？没车没房？难道谁有车有房你就嫁给他吗？”
上官皓真的气愤极了，双手不禁握成了拳头，青筋暴露了出来。难道这些年她只是和自己在玩嘛？七年了，从大学到现在，已经七年了。如今却在白鲸表演中结束了以前的柔情，这，究竟算什么？
是啊，上官皓后悔这三年来在海洋馆里照顾白鲸，却忽略了筱微的感受。原本每到放假就像好好补偿一下她，可是她都说不介意，面对这样温柔的筱微，上官皓只觉得欠了她很多很多，可是却从来没有想到过如何补偿。
而这三年如箭一般飞逝，上官皓还在庆幸自己和筱微坚定不移的爱情，却想不到这一切都变成了青烟。原来，爱情真的通过不了时间还有金钱的考验。相处七年的女朋友，竟然说自己没有能力给她想要的一切，上官皓真的是难受死了。不禁是因为面子挂不住，还有被嫌弃的揪心感觉。
“就你那一个月不到两千的工资，还不够我化妆品和衣服的钱，你连你自己可能都养不活，何况是我呢？”筱微鄙夷的说到，头还扭过去像是不想看上官皓的穷酸样。这几年她已经受够了上官皓了，他可以不给他任何钱财，但是他却为了白鲸，还将原本属于自己的时间夺去，她不甘心更不服。
“你怎么可以这么说？”
上官皓实在想不出什么话来和今天的筱微说，这一夕之间的变化太大了，令他接受不来。
筱微冷哼一声：“毕业之后我们一起找的那份工作不是很好吗？你发什么神经来海洋馆里面工作？每月领着一千多块钱的工资你好意思吗？呵，真是搞笑。你说你喜欢白鲸，可是白鲸有什么好的，像个大气球一样，难看死了。”
“不许你这么说，这是我的爱好，你凭什么诋毁？”
“那好啊，既然你这么喜欢白鲸，那么你上可以每天都陪在他们身边。也别交什么女朋友了，没人会喜欢你这个穷酸样的。我们结束了，以后别见面了。”
说完，筱微怒气冲冲的走掉了。上官皓停留在原地暗自受伤，没有上前去拉住她。
“哎！”上官皓想来想去，最后只是叹了一口气。该走的终究要走，如今她如此气愤，现在上前去劝阻也没有什么用。也只能等以后她气消了点，再去求他原谅吧！
恍惚了过了一个星期，上官皓最终还是选择了离开海洋馆，去外面工作。而一直暗恋上官皓的孙一菲，挽留不住他决心要走的心，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慢慢离开了这里。
孙一菲在上官皓离开后，也一直惦记着他。当初共同选择来这海洋馆里面当饲养员，她并没有想过日久生情什么的。只是觉得每天和上官皓一起上下班就知足了，如今他走了，孙一菲不知道该用什么来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失落还是难过，或许都有点吧。
上官皓在外面通过熟人介绍，便找到了一个月工资五六千的工作。平时工作并不轻松，因为这工作太费脑力了。上官皓觉得每天的时间都过得好慢了，再加上因为过度的操劳还有经常熬夜，所以一不小心就病倒了。
上官皓因为重感冒请假留在了家里，在床上的他无数次的想着筱微。每当想到以前两人甜蜜的生活，他就觉得更加的无奈了。这种舍不得，他也不知道为什么。毕竟七年了，他已经习惯了筱微在自己的身边。如今她突然走了，觉得比自己离开海洋馆还难受。
他太爱她了，曾经幻想的执子之手，与子偕老，如今没有她有如何能实现呢？三年前，他选择到海洋馆工作，虽然筱微并不是十分乐意，但是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三年里面，虽然和筱微见面的时间少了，但是两人还是和以前一般恩爱。那次他精心和白鲸的演出，想不到竟是她离开的原因。
不，不应该这样子的。或许筱微早就已经不喜欢自己了，可是她为什么还装了那么久呢？
‘就你那一个月不到两千的工资，还不够我化妆品和衣服的钱，你连你自己可能都养不活，何况是我呢？’筱微的话一直回荡在上官皓的耳边，上官皓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或许是他真的没有用吧！不然怎么连自己的女人也留不住呢？
‘嘟嘟嘟！’电话响起，上官皓赶紧拿出手机。他一直把手机放在身边，就是为了等筱微的电话。
“喂，筱微吗？你现在在哪里？过得还好吗？对不起，我会给你想要的！原谅我好不好？我已经换了工作，你，回来吧！”上官皓没有看号码，拿起手机就直接接听，然后说出了埋藏在心里许久的话。
因为上官皓想来想去想了很久，都是鱼与熊掌不能兼得。就像古代的忠孝两难全一样，而他面对的一个是自己最爱的人，和自己从小的就渴望实现的梦想。
在上官皓小时候，他妈妈带他去海洋馆看海狮，他却对有着洁白无瑕皮肤的白鲸情有独钟。那时候上官皓就给自己定了一个并不伟大的目标，以后一定要当这海洋馆里面的白鲸饲养员。可是如今梦想和显示相撞了，他却只能极力保全一个。
“我……”电话里面传来了尴尬的声音，可是还是能听出话里面的呜咽。
上官皓恍然大悟，不好意思的回到：“一菲，怎么了？怎么哭了？出什么事了吗？”
“你快点来海洋馆吧，多吉，多吉快不行了。”说完，孙一菲大哭起来。
“啊，怎么会这样？一菲，别哭，我这会就起床搭车去海洋馆。”
上官皓不可置信的说到，心里很是着急。他才离开海洋馆不到两个月的时间，怎么多吉就出事了呢？他胡乱的穿上衣服，就跑出了门。拦了一辆出租车快速开向海洋馆，他祈祷着多吉不要出事，一定不要出事。
五分钟后，上官皓到了海洋馆，直奔白鲸馆而去。可是最终还是晚了一步。多吉已经死掉了，据馆长还有现场医务人员说是因为肺炎而死的。
吉米看着被抬上岸的多吉，久久转移不开视线。它还朝现场人员吐水，像是在抗议他们把多吉怎么了？或许是因为预感到了什么吧，吉米不安分了起来，一直往岸上游去。
因为害怕吉米受伤，孙一菲在水下安抚他的情绪，可是吉米理都不理孙一菲，一直在岸边徘徊。
上官皓心疼的看着和自己朝夕相处三年的多吉，心疼得不得了。想不到短短两个月的时间，他便和它站在了不同的世界。
突然，吉米吐了一口水在上官皓的身上。上官皓接触到冰凉的水不禁打了个喷嚏，却也没有擦掉衣服上的水，就这样看着吉米。因为上官皓在海洋馆里面工作了三年，算是前辈了，私下里也对同事如同朋友一样，所以还是有很多饲养员认识他的。
一个原本训练海豹的饲养员走到了上官皓的面前，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不要难受。
“上官！”孙一菲喊了一句，她知道他心里的难受。可是海洋馆里面的哪个人不难受呢？先前还在自由自在游泳的白鲸，今天却突然死掉了，能不觉得可惜吗？
“没事！不用担心我。”
上官皓只是转眸再次看了多吉一眼，便低着头走掉了。其实他疼得揪心，只是不敢表现出来而已。毕竟挽留不住，再如何乞求也没用。只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了，他快承受不了。面对女朋友的离去，他无力挽留。而多吉的死亡，他更加无法挽救。上官皓觉得自己什么都没有了，哪怕是连放松的时间都没有了。他或许知道这只是暂时的失落期，可是究竟要多久才能走出这段阴霾呢？
孙一菲看着如此平淡的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似的。心想是不是他难过得不敢面对事实了？毕竟陪伴在多吉身边三年了，如今仅仅几个月没见就生死相隔。
吉米暴动不安，一直在那里喷水，还发出了刺耳的‘咯咯’声。工作人员赶紧将多吉转移走，还让孙一菲多拿点鱼虾给吉米吃。只是吉米一直望着台阶上，平时喜欢吃鱼的它，今天却没沾一点点。
“吉米，听话！”孙一菲摸着它圆滑的脑袋，企图让它开心一点，可是吉米还是没有理孙一菲。
这几天，吉米还是闷闷不乐的，也不吃食物。孙一菲很是着急，但是也没有办法，只能要院长请兽医来了。只是兽医来了，检查了一下吉米的身体，只说会尽力挽救吉米的生命。可是吉米却要么躲在池底，要么拼命的滑水，根本不想任何人接近她的身边。
自从上次离开海洋馆已经半月了，上官皓拖着病日日夜夜的忙碌在工作上，最终在白天上班晚上打针的日子过了很久才好的。有空的时候就给筱微打电话，要她回来，可是筱微根本理都不想理他。上官皓以为只要疯狂的工作，赚更多的钱，筱微就能回来。但是上官皓却不知道，筱微早就已经订婚了，对方是一个有车有房的小企业老板。
上官皓疯狂的工作，疯狂的加班，只为等待筱微的回来。他完全密封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他的脑袋里面只有两个字，那就是工作和赚钱。不知道过了好久，上官皓原本俊逸的脸都是疲惫，胡须也长了起来，看起来他老了很多。
‘嘟嘟嘟’响了起来，上官皓忙得没有时间看电话，直接就把电话给挂掉了。
‘嘟嘟嘟’电话再次响起来，上官皓直接将电板取了出来。因为他知道上司有重要的事情就直接来找他的，所以他没有在意是谁打电话来的，直接一个心思扑到了工作上。
盲目的工作不知道忙碌了很久，只是上一次穿着冬装，如今再次穿起了冬装。走在人忙人海中，他觉得一年前的事情，已经慢慢的淡开了在他的世界里面。如今他已经有了自己公司，可是他还是觉得少了些什么。
筱微在半年前就已经嫁给了别人，那时候他才发现自己所有的努力都如之东流了。后来他想过继续回到海洋馆，虽然多吉走了可是吉米却还在。那一天，他走进半年都没有见的海洋馆，虽然很多摆设都变了，可是他却还能找到走了三年的路走向白鲸馆。
他原本以为孙一菲还在海洋馆里面的，可是一路上都没有看见孙一菲。原本的白鲸馆也变成了企鹅馆，他问了企鹅馆的饲养员，才知道半年前白鲸吉米在多吉死后十多天，就已经绝食死掉了。
听到这个消息，上官皓再也忍不住热泪，涌了出来。原本他以为自己成功了，想要的一切都会回来。可是直到成功之后，他才知道要失去的你没有挽留，便注定失去。若是当初他能留在这里，或许一切都会改变。
“上官皓！”一个熟悉的声音在他的背后响了起来。
“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你，一菲！”
孙一菲给了上官皓一个灿烂的微笑，拉了拉自己身旁的男人，给上官皓介绍到：“上官，这是我男朋友杨宇。”
“你好！”
“你好！”
“一年前你怎么没接我电话呢？如果有你在的话，或许吉米就不会死的！”孙一菲惋惜的说。
上官皓的眼神有那么一刻的不舍，可是现在说什么都晚了。他不知道这一年里面，他究竟错过了多少？
“我从来就不知道白鲸也会有这样坚定不移的爱情，那时候多吉死了，吉米也就不吃不喝，也不许任何人碰它。它发狂了般的在水中舞蹈，在阶梯边吐爱心的泡泡，直到死的那时候，也是看着当初多吉被抬走的方向，像是不舍一样。”
“是吗？”上官皓想象到吉米为了多吉而死的场景，就皱起了眉头来。
多吉因为肺炎死了，吉米就自杀和多吉一起死，他们不离不弃。为了死去的另一半牺牲自己的生命，这伟大的殉情连人类都不敢，多吉却义无反顾。
上官皓这时候才发现自己错了，错了很多。因为亿万金钱不能带来全部幸福，也许，真心的陪伴才是最真的幸福。